“兒子確實不知!”
胡源滿麵淒然,“我知道現在說這些話沒人肯信,父親,南夷是家族的基石,兒子再昏饋也不會在南夷軍糧動手腳!兒子的確是收了周家的一些孝敬,每年賬目一清二楚,難道每年十幾萬銀子就值得兒子去冒殺頭風險勾結鎮南王府走私玉石麼父親!”
“嚴家家財,你們是怎麼分的?”
胡源渾身顫抖,呐呐著張張嘴,卻發不出音。南安侯端起手畔的涼茶遞過去,胡源伸手要接,南安侯手腕猛的一抖,一盅涼茶正潑在胡源臉上。
南安侯隻有一個字,“說!”
“劉重得三成,我得七成。”
砰——
南安侯手中茶盞猛的砸在地上,碎成數片,他盯著胡源的眼眸仿佛盤旋的颶風,隨時都會暴發。胡源麵無人色,臉上驚懼、悔意、痛苦交織,最終深深的叩首下去,“求父親保重身體!莫要為我這不孝子氣惱!”
胡安黎也滿心震驚,儘管早有所料,但親自聽胡源從嘴裡說出來的感覺仍是完全不一樣的。或者,他還期盼著能從胡源嘴裡聽到不一樣的答案,儘管希望是那樣的渺茫。
南安侯神色更加冷厲,他沒再問胡源,而是道,“安黎,你說——”
胡安黎神魂仍在震驚中,一時沒明白,看向南安侯。南安侯道,“告訴他,這究竟是銀子,還是架在我南安侯府脖子上的刀!”
胡安黎抿了抿唇角,聲音也有些乾澀,“帝都是沒有秘密的,何況是嚴家獻家財求人命的事。嚴家找的不會隻有胡家一家,就算這件事機密,嚴家那樣的巨富,家財最終歸到何處,盯著的不是一家兩家。這件事,絕不是機密。一直沒有鬨出來,大概是因著祖父簡在帝心吧。”
南安侯眼神望過去,胡安黎把肚子裡存著的一句話也說了,“如果是我與南安侯府有仇,我就捏著這個把柄,等到要命的時候揭出來。”
“繼續說!”南安侯道,“把你想到的都說出來!”
“父親有前番謀奪商賈之財的事,玉石之事,哪怕沒有證據,也會有無數人懷疑周牛兩家是為父親擔了乾係。旁人信不信不要緊,若是陛下信了,祖父在南夷這些年的經營也會遭受懷疑。”胡安黎輕聲道,“倘是有人覬覦南夷軍權,倘是父親真的與玉石案無關,這就是一件順勢而為的連環計,其意便在奪南夷之權!”
胡源不能置信,“誰會用十幾年的光陰設計這樣的陰謀?十幾年會有多大的變數,誰又有這樣的把握?”
“不需要有把握,如果是我,我會從嚴家案分析,周家膽大心黑,鮮有顧忌,是誌大才疏的小人。先用糧草案引誘他們,把新糧換舊糧,精糧換陳糧,這便是一筆不小的賺頭。繼而將他們的心養大,原本從直隸酬糧,換成兩廣酬糧,中間這千裡水路改換旁的貨物,非但能省下一大筆關卡稅費,還能白領路費,軍糧都是有路費銀錢補貼的。這一來一去,又是一筆賺頭。養大周家的胃口,然後隻要設法讓周家明曉寶石的巨大利益就夠了。南夷地接西南,西南玉石出產極多,而南夷正巧是祖父駐軍所在,這麼一塊肥肉,周家定然垂涎。不論是父親親自出麵打通西南軍中關節,還是周家用銀子來砸,都砸得開。”
胡安黎淡淡道,“有周家這樣的人存在,即便不是這種事,也會有旁的事。引誘周家從小過到大過,太容易了。而父親對周氏的寵愛,天下皆知。”
“一座簡在帝心的百年侯府,用十幾年的光陰便能讓其深陷泥淖,百口莫辯,真是厲害。”胡安黎感慨。
胡源雙手拄地才能支撐起無力的身體,地磚的冰涼如同胡安黎一字字冷靜的分析順著手掌寒到心頭,南安侯目光如劍,胡安黎習慣性的雙手放在膝上,脊背筆直。
牆上身披鎧甲的先祖畫像居高臨下又莫測高深的打量著祠堂的一切,窗外,風聲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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