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之道,“彆忘了謝一謝人家朱姑娘。”
“我昨兒親自道謝,倒是叫那丫頭不陰不陽撅我好幾句,好心沒好報。”杜長史說到這事就鬱悶,想他在帝都城也是有許多女娘喜歡的,明明她一派好心過去道謝。
“你怎麼跟人家道謝的?”
“就是謝她及時著人報信。”杜長史道,“我是真心謝她,早先就打發人送了東西,如今我這剛能下床就親自過去道謝。”
這話聽著一點毛病都沒有,杜長史繼續道,“我是瞧著她一個姑娘家,不該成天介出門露臉的折騰什麼生意,女孩子在家繡花就行了。她們能乾什麼事啊,就她這成天拋頭露麵的,虧得那天她離得遠,要是離近的,傷著嚇著了,如何是好?”
“所以,女人就該少出門。”杜長史得出一個偉大結論。
穆安之不可思議的問他,“你就這麼跟朱姑娘說的?”
“是啊。要不是看她著實幫我大忙,我才不會跟她說這些肺腑之言。”
穆安之……
李玉華也在跟朱閱說這事,她特意請朱閱過來說話,給了朱閱不少好東西,“殿下都誇你有膽略。要不是你及時打發人報信,遇著江將軍,杜長史非出事不可。”
提到杜長史,朱閱就一幅牙疼模樣。
朱閱時常過府請安,亦知杜長史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可她實在忍不住,說了句,“娘娘,杜長史不會是有病吧?”
朱閱把杜長史到她家說的那些神經病一樣的話原封不動的跟李玉華學了一遍,朱閱都覺著稀奇,“硬跟我說女人不好多出門,平時該呆在家裡。我要在成天呆家裡,那天不出門,他說不定早叫刺客砍死了。娘娘您說,這是人說的話麼?”
“您沒見他那副嘴臉,話裡話外都充斥著對咱們女人的小瞧看不起。”朱閱現在說起來都直揉胸口,“把我氣的,要不是他出身大戶,我惹不起他,我非把他攆出去不可。就這樣,還嫌我不溫柔,走前又跟我叨叨了一堆女人要溫柔嫻淑的話。我當時真後悔那天多事,乾嘛要手下護衛騎馬去衙門報信!”
李玉華震驚的手裡葡萄都掉地上去了,她不敢相信的問朱閱,“杜長史真這麼說的?”
“我要有一句假話,就算娘娘白認識了我。”
“我家三哥平時多英明睿智的人哪,這杜長史平時公務肯定還成……”李玉華眯著眼睛尋思,突然道,“我就說嘛,正經進士老爺,還是尚書他弟,長的也還成,正當年的小夥子硬是打光棍,這能沒原因麼!看,原因找到了!”
李玉華一拍小炕桌,肯定的說,“就是這對女孩子的見識太不成了,就杜長史這樣兒的,他隻要一開口,哪個有見識的女孩子會嫁他。”
“就是!”朱閱簡直是煩透了杜長史的嘴臉,哪怕杜長史大戶出身,朱閱也看他不上。
李玉華與朱閱越說越來勁,直把杜長史批判了個通透。
杜長史在衙門繼續審案,他根本不曉得自己把半個救命恩人朱閱給得罪的不輕,接連朱閱還在王妃娘娘跟前說了他的壞話。當然,就是知道,杜長史估計也不會放在心上。
在杜長史看來,王妃什麼的,也就是管管府裡吃穿用度鍋碗瓢盆一類事的。女人能做什麼事,建功立業啥的,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責任!
杜長史遇刺一事還在審訊中,伴隨著鄭郎中許郎中回到帝都,嚴家舊案開始宣判。
這是南夷軍糧案的,塵封十五年的冤屈得以重見天光,涉案其中判刑的官員便多達二十五人,胡源判刑二十年,這還隻是嚴家舊案的判決。
嚴家家產歸還,嚴琳受召至慈恩宮得藍太後撫慰,嚴家父子恢複名譽,重立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