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新來的,不懂規矩。”陸川說著舔著臉也根本不顧黑衣人的反對,強行擠了進來,還照顧著王豔與王岑也往裡來。
黑衣人剛想發火,又強行按耐了下來,低聲說道“在這地界,你們得按照聖母的規矩來,否則誰都保不了你們。”
陸川低著頭,嘴角勾起一抹惡趣味的弧度,不過抬起頭的瞬間就消失無蹤。
“大哥,大哥,我剛來的啥都不懂,你帶我走一遍流程吧。帶我進來的啥都沒跟我說,我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誰料黑衣人一聽這話,急忙就要躲得遠遠的,可是一隻胳膊被陸川死死抓住根本動彈不得。
“不是,你們離我遠點,彆拖累了我就行。想做啥都行。”
陸川點了點頭,然後腳一勾,木門直接合上。
“大哥,言之有理。”隨即直接鬆開了黑衣人的手,黑衣人大喜,剛推開幾步卻發現陸川已經叫二女將地上那個昏迷不醒的女人給扶了起來。
黑衣人想跑又有些欲哭無淚“我說兄弟,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我這不是已經放過你了嗎?”陸川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揮了揮手。
“我還祝大哥前程似錦,馬到成功。”
黑衣人一愣,何曾見過這種無賴,壓低聲音,不情不願的湊了回來。
“這裡的坊主是聖母,你是真的想死嗎?”
陸川一愣,這句話的信息量可不小,每間坊都有坊主嗎?是了,瘋人塔的前身是銅柱坊,坊主理當是呂鬆。
斷頭坊的坊主是聖母,而剝皮坊的坊主是鑒陰
若是真按照十八層地獄來分配的話,銅柱地獄應該是縱火,或者毀滅罪證之類的。陸川一滯,那呂鬆殺掉所有親人的行為算不算毀滅罪證
而這斷頭坊,應當是通奸,出軌。
拔舌坊,應當是犯了口舌之罪。
寒冰坊,應當是殺人,墮胎。
那剝皮,剜眼,挖心肯定也有其他相對應的罪。
陸川突然瞳孔震動,他想起來鬼新娘回憶的最後一段,看不見,說不出,感覺內臟被掏出,最後被捧在手上。若是按照這裡對應的刑法,那就是剜眼,拔舌,挖心,斷頭。不對,還有極寒,她感覺墜入那極度寒冷的地方,應當便是極寒坊。
什麼樣的人可以犯下這麼多的罪孽,甚至還在子遊口中稱呼她為見過的最美麗的生物
陸川越發肯定子遊就在真空教,而且他就是真空教的教主了,這一切居然真聯係到了一起。
再換而言之,那人欲閣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女子通奸,然後來這裡審判?
瘋了,一定是瘋了。這是什麼樣的思維才能做出的事情,自詡為審判罪責之人,卻不斷誘使他人做下罪業。
黑衣人不知道他一句話竟然能令陸川聯想到這麼多東西,隻知道對方突然就愣住了,沒有一點反應。
“兄弟,看來你也懂了,要是不反對的話,我就先走了。”說著便示意二女將昏迷的女子交還給他。
“對了,兄弟我再奉勸你一句,我們在這裡也不是絕對安全的,下次還是少帶這麼多人進來。這裡的一切都是聖母說了算的,萬一她突然一時興起”
說著雙手抬起,掌緣處分開又合攏,比了個剪刀的樣子,朝著陸川的脖頸遠遠比劃了一下。
“所以我們這裡換人才這麼頻繁,千萬彆把這裡當做什麼肥差了。”
陸川這才抬起頭,仍舊有些瞳孔震動。微一愣神,反應過來,衝著黑衣人點了點頭。
“這位兄弟,你先請。”
黑衣人點了點頭,也不在意身後緊跟的陸川,在他看來這家夥就是個二愣子,根本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
哪裡有什麼美差,難怪哪些人根本不敢進來挑選,看來是都知道這裡的門道,估計是找人做替死鬼,分擔風險呢。
很快,二人來到正殿。正殿上空無一人,隻有一張案台,一塊驚堂木孤零零的四根粗大的四根石柱支撐著大殿。
視線昏暗,濃重的血腥味不停從偏殿飄來。
“這是什麼情況?”
“噓,不要亂說話。”黑衣人提醒了一句,然後就靜靜等著。
二女下意識湊近陸川身邊,心中有些不安。
咕咚。
突然一道黑影從案台底下鑽了出來,這黑影隻是個身高不過五尺的小矮子,由於過分矮小,剛縮在桌角下一行人根本沒看到他。
這小矮子站起身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著剛睡醒一般的口氣說話,聲音卻極其粗礪。
“聖母還沒結束。”像是被吵醒一樣,極其不耐煩。
像是對這聲音回應一般,偏殿忽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
“啊~~”
那恐懼的聲音直直嚇了二女一個激靈,響徹殿內。
“這隻有這一個看守?”陸川壓低了聲音在黑衣人耳畔說道。
“說你沒見識,你還不信。剛跟你說了,你認為這地方誰敢呆。聖母喜怒無常,萬一哪天把你也斷頭了你,你就懂了。”黑袍人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嘴,單手提著那昏迷女人的頭發。
過了片刻,那小矮子從香案上的簽筒裡抽出一根,扔在地上。
“罪名通奸,即刻行刑。可以進去了。”
說完又屁顛屁顛從香案底下鑽出來,跑到簽前撿起來,又塞回簽筒裡。
也不看幾人,翻身躺在香案下繼續睡覺了,露著肚臍。
不一會兒就徹底沒了動靜。
沒問幾個人,甚至連審判的過程都免了,就是走個過場。
看來這個聖母似乎相比與審判他人,更喜歡親自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