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個小時,高鐵就已經到了燕城。
紀瑤離開站台坐到車裡後,轉頭看了眼精神有些不太好的女兒。
看著昨晚也是沒睡著的樣子,頭發都沒怎麼打理。
“媽,現在就去我舅爺爺家嗎?”
紀瑤點點頭,定目看她側臉“小弈除了手指骨折,還有其它傷沒?”
“許茴說沒有,他本人電話暫時打不通。昨晚上到現在一直也沒見到人,問她,她說在醫院住。問哪家醫院,也不跟我說……”
紀瑤見她眼眶又紅,抬手輕輕拍了下她在開車的胳膊“許茴脾氣就這樣,不用太在意。小弈明事理,這事又不怪你。”
“可如果不是我,他跟那個叫段思明的也不會有交集,段思明更不會找他麻煩……”
紀瑤“是我想太簡單了,欠考慮。想著怕他們埋怨你外婆,相親你也沒去,以為過去就過去……現在是咋也說不清楚了。”
蔣清雨忙亂抹了下眼睛“你現在去跟我舅爺爺商量的通麼?”
“我也不知道,總得做點什麼啊。不說坐牢,萬一小弈因此被刑拘……這疙瘩恐怕一輩子都解不開。”
“打個架怎麼可能被刑拘!”
“我說的是最壞的結果。”
蔣清雨著急“那我外婆是什麼意思?”
紀瑤疲倦“害怕段家,一心想讓你跟小弈退婚,怕我跟你爸也因此被牽連。唉,要是吳家真的跟段家一塊針對小弈,以後我都沒臉見許茴跟小弈了。”
“我給外婆打電話!”
紀瑤把她手機拿了過來“彆做無用功,她連我的話都不聽,心眼是死的。你停車,我來開。”
蔣清雨發愣,木偶一樣把車子停下換位置。
好半晌,才茫然問“她什麼意思啊?她要是這樣,我在中間怎麼做人?本來就是她錯了,還要錯上加錯!”
紀瑤素來跟女兒有很多話說,此刻分明無法應答。
是啊。
明明是一家人,碰到事反而去幫外人。
想想都諷刺的厲害。
看女兒激動的非要撥號,紀瑤煩躁更盛“你現在逼她表態有什麼用?她根本就左右不了你舅爺爺。就算她親自交代讓吳斌幫小弈,你舅爺爺會聽她的麼?”
“她們是親兄妹,不聽她的,更不會聽你的。”
“先去你舅爺爺家再說。”
紀瑤說的儘量輕鬆,可實則已隱隱知道答案。
吳家勢不如人,還同在一個係統內。
紀瑤太了解這些人了。
親戚跟領導比起來,恐怕屁也不是。
……
段家,卓子航也在。
卓子航昨晚就跟孫東裕打電話,詢問了下許弈那家食品公司的事。
隻來及問出一句話,聽孫東裕誇了許弈二十分鐘。
評價高到不能再高。
仿佛許弈一走,整個永城經濟都得垮。
答的滴水不漏,誇的自然而然。
讓他接下來一個字都不想再說,當然也沒必要去說。
至於許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