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剛剛落下,楚擎飛似的跑了出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十二騎的速度依舊很慢,就連戰馬,都無精打采著。
或許連戰馬,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悲傷。
楚擎如同發瘋了一般衝了過去,滿身浴血的張成孝,應是受了很重的傷,趴在馬背上,慢慢抬起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分辨了許久,才看到是楚擎跑了過來。
略顯緩慢的下了馬,楚擎也跑到了麵前。
“去你媽的!”
猝不及防,一拳,揮打了張成孝的臉上。
一拳揮出,楚擎又一把抓住了張成孝的甲胄,大吼道“人呢,張成孝,人呢,為什麼隻有你們這十多個王八蛋回來,其他的邊軍兄弟們呢,他們人呢?”
挨了一拳的張成孝原本勃然大怒,可望著比他更怒的楚擎,望著眼眶中已經有些濕潤的楚擎,張成孝突然樂了。
“後麵呢。”
“後你媽,我問你人…”
楚擎愣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大地開始顫抖了一般,如雷,密集的馬蹄聲,原來越近,密密麻麻的騎卒,出現在了視線的儘頭。
張成孝哭笑不得“楚監正以為本將的兒郎都戰死了?”
楚擎滿麵呆滯。
“少爺,先回城,莫要被戰馬撞倒。”
福三說完後,楚擎無動於衷,隻是望著不斷接近的騎卒們。
一看楚擎無動於衷,福三二話不說,直接給楚擎扛起來了,撒丫子就往城內跑。
楚擎沒有掙紮,隻是望著遠處奔馳而來的騎卒們,用力的仰著頭,多麼希望,回來的人,和昨日上午那般,出去多少,回來多少。
一直被扛到了城牆上,楚擎才跳了下來,緊張的伸著脖子,往下望。
馬弓營的精銳騎卒們,歸來了。
每個人,都如同打家劫舍的山匪剛剛乾了一票,戰馬後麵捆的,是一些羊崽子,有活的,還有死的,不少騎卒,身上滿是鮮血,沒有戰利品,沒有馬匹,隻有羊崽子,和滿是鮮血的布袋子,或掛在馬腹下麵,或扛在肩上。
騎卒們大呼小叫著,人人都是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福三的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騎卒的箭囊,都是滿的。
張成孝走了上來,很是得意。
福三回過頭,不明所以“未打?”
“打什麼啊,花木部全是老弱,八十餘人,一支箭都未射出去,去了之後便跪在了地上,絲毫不反抗。”
楚擎轉過身,麵露驚喜之色“一人未死?”
“都說了,未戰,豈會死人。”
“可你身上的血?”
“他娘的花木部雖是無青壯,可這肥羊卻是不少,誒呦親娘,少說也有五六百頭,活的不好帶回來,宰羊宰的,濺了一身血。”
楚擎張大了嘴巴,望著滿身鮮血的張成孝,下意識又問了一句。
“那你回來的時候,為什麼趴在馬背上,老子還以為受傷了。”
張成孝又開始哈哈大笑了。
宰了半夜的羊,累死了,趴馬背上歇一會。
“不對!”福三突然開口道“花木部靠近邊關,為何全是老弱,部裡的青壯沒理由離…”
話未說完,軍卒登上城樓。
“東關敵襲,鐵狼部三萬眾,大帥命各大營牢守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