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正興三年,宮中大宴群臣。
元日,老昌與大黃終究還是沒有回來。
初回京的楚擎沒有參加宮宴,而是在寒門書院宴請親朋好友。
楚擎從來不會說自己成熟了,出道兩年半,經曆了那麼多事,人也變的累了,考慮的也多了,就如同這次宮宴。
按道理講他是應該參加的,隻是因他一人參加,就會有無數人鬨心。
沒必要,朝臣們還得乾活,不能“整”的太狠了,再說如今過年,殺豬宰羊,不動朝臣,隻動商賈。
如今的北郊,比之京中北市還要熱鬨幾分,商鋪林立、車水馬龍。
除了寒門書院外,占地最大的位置就是商會了。
三層小樓不大,可周圍皆是貨倉,商賈們出了些錢財,將運貨的道路修的四通八達。
金碧輝煌的牌匾隻有二字,商會,可以說這大昌朝的商人,以從這牌匾下走過為榮,若是外地的商賈入京,進了這商會,如同鯉魚躍了那龍門,身價倍增。
過年第一日,處處張燈結彩,商會亦是如此,喜慶的很。
書院距離商會不遠,正好趕上過年,楚擎怎能不過來給這群囂張跋扈的商賈們天天堵。
楚擎走下了轎子,微微一笑“看著就富貴,三層小樓,看這高度…怕是再增高一寸就要違製了。”
福三定睛觀瞧一番“對紅的門,多墊一分違製,窗口若是再稍偏北側半指,違製,後院那馬棚再大上三分,便是營製…”
福三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少爺,這商會瞧著,處處失了規矩,可又處處說不出壞了規矩。”
“商賈嘛。”
楚擎滿麵揶揄“那必須將空子鑽的死死的,可不止你一人天天研究昌律。”
江月生手裡有一本名冊,這本名冊可比楚擎懷中的“名單”厚實的多。
倒不是什麼黑料,而是商會那幾個核心商賈的“履曆”,就這些履曆,都可以當成發家史心裡雞湯刊印成冊了。
“外人都說這商會是我楚擎親手創辦的,可這地方我是一次都沒來看過。”楚擎打了個響指“走,進去。”
江月生麵色一冷,抽出了佩劍,然後被三哥一腳踹屁股上了。
楚擎轉過頭,望著江月生,一臉的懵逼“你乾嘛。”
江月生也很懵。
響指,不是衝進去就乾嗎,這怎麼走了小半年,又改了?
“精神病吧。”
翻了個白眼,楚擎懶得詢問江月生究竟是怎麼回事,隻是帶著福三與江月生進入了商會,沒帶其他人,探馬都沒帶。
邁著八爺步的楚擎準備進入商會的大院,誰知連牌麵都沒過,一個相貌俊秀的年輕門子迎了上來,雖是麵帶笑容,卻正好擋在了三人的中間。
“學生陳餘,不知三位到訪有何貴乾。”
楚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陳餘,好奇道“讀書人給一群商賈當門子?”
陳餘臉上閃過一絲不快,笑容也變了幾分味道“今日繁忙,三位還未說明來意。”
“我想賣布料,潿江那邊上好的布料,京中人都說不管是賣什麼,都得和商會知會一聲。”
“潿江布料,那是尋對了地方,運進貨倉就成,售賣後,商會自會扣除所得一成。”
“不問有多少以及售賣價格嗎?”
“先命人運來就是,商會命人清點,去除損耗,扣掉存放的賃錢,全部發賣後,商會得一成。”
楚擎追問道“售賣價格呢?”
“售賣價格,商會的賬房會作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