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錢謙益似乎有些不安,朱由檢知道他可能是骨子裡有些軟弱,意誌不夠堅定。
所以,為了讓錢謙益堅定信心,推廣自己提出的實學,朱由檢道:
“實學為經世致用之學,是經國濟民的學問。”
“若說劉先生重製禮樂,是為了用禮樂教化民眾,讓人們的道德達到大同境界。”
“那麼實學就是為了發展生產、培養更多的恒產者,讓民眾擁有恒心,邁入大同境界。”
“兩者殊途同歸,都是大同之學。”
這個說法,意味著實學和劉宗周的禮樂學說一樣,會成為大明今後的顯學。
錢謙益聽到之後,頓時定下了心,知道自己將來,還有和劉宗周較量的機會。
而不是像之前那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成為聖賢,自己毫無機會。
所以他很高興地接受了這個任務,甚至為了和劉宗周競爭,又在禮法上麵,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成康之世,刑措四十餘年不用,卻非沒有刑罰。”
“《康誥》曰:敬明乃罰。”
“臣以為重製禮樂的目的雖是刑措不用,卻不代表不去製定刑罰。”
“蕺山先生一味仁義,或許在刑罰上有不足之處,臣請多派官員輔佐。”
話裡麵的意思,就是想進入禮法研究中心,參與重製禮樂。
朱由檢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考慮之後,開口道:
“禮法事務繁雜,確實需要有經驗的官員。”
“這樣,就請先生和禮部溫尚書、兵部袁尚書、刑部蘇尚書一起,擔任禮法研究中心副主任。”
“先生查漏補缺,溫尚書、袁尚書、蘇尚書負責實踐。”
“如果執行中出現問題,那就及時解決。”
讓錢謙益加入禮法研究中心,同時又安排了三位尚書。
不過,他們四人都是擔任副主任。禮法研究中心的工作,仍是以主任劉宗周為主。
這個任命,讓錢謙益欣喜於和三位尚書並列的同時,也有一點遺憾——
因為他在重製禮樂上的地位,到底不如劉宗周。
但他仍然打算加入進去,參與這場盛事。
畢竟重製禮樂這種事,百年都輪不到一次,他這一生之中,也就這一次機會了。
想到實學被皇帝列為大同之學,他決定從這方麵著手,爭取在重製禮樂的過程中,爭取更重要的地位。
朱由檢沒有理會他如何想,在滿足這個要求後,又吩咐錢謙益去文思院和報業、印刷行業考察,讓他從儒家經典之中,找到發展實業的理論。
這是他提出實學的原因,也是最重要的目的——
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用學術包裹起來,減輕現實阻力。
錢謙益如果辦得好,那他就算有用。如果無法完成,那就再換個人。
文震孟、黃道周、華允誠雖然名望淺點,但也不是不能用。大明那麼多儒者,總有合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