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都聽小妹和蘭花姐芍藥姐三個人的話,蘭花姐芍藥姐都帶頭吞了藥片了。”佳敏嘴唇都咬出血了,實在苦痛。蘭花芍藥兩個人現在躲在玻璃房內哭得撕心裂肺。
“唉!我聽聽各位姐姐還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黃雲流著淚說,都流了一個月淚了。前一個月大家還喜氣洋洋互相賀喜,後一個月悲催淒惶。
“再想想,再想想,都彆哭了,哭解決不了問題。”彩雲哭著說,自己哭得不比誰淒慘。自古添丁喜盈門,上下三代同堂笑。怎到了這裡是悲哀愁腸?
“姐妹們,咬咬牙吞了吧!不說眼前十個月荒蕪要吃齋,還有漫長五十九年呢,難道年年產一個?”稚綸抹淚揉眵,痛哭哽噎。
妙可兩眼噙淚“我再考慮幾晚。稚綸妹說的話動搖我的心了,說得很有道理。”
小芹潸然淚下,她的兒子是四紅,愁腸百結“稚綸妹子一語驚醒夢中人,前後權衡利弊,實在是我們魯莽大意。此痛此苦必須自己受。”
娟兒掩了半天臉,鼻涕交下,蘭花芍藥沒來,這裡就她最大“眾位妹子,我也采納稚綸妹妹的話,真是金玉良言。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咽吧!”
春兒擤了一下鼻涕,說“我也隨這個意思。還有五十九年,這個地方哪擠得下這麼多人?而且十八年後他們也要嫁娶呢!”
芬兒拭去淚水說“春兒姐說的和稚綸妹說的話都太有道理了,我們要傳遞下去,她們心裡會好受些,也會冷靜分析。”
月雪和三十二花,娘倆早走了過來,聽了好一陣子話,無可奈何,低聲泣淚“姐姐們的決定,我照著做就是。”
有了大家的出謀劃策,心頭豁然開朗,稍稍扼製了悲鳴泣血聲。
旁人耳音敏銳,這邊高議良策,儘鑽入耳孔,比什麼良藥都有效果。止了哭泣,三十二個花母女、十個綠娘閨、七個彩輩娘倆,小芬東芬,雪秀東雪,雲秀東雲,還有蘭花芍藥陳東春齊攏過來,吱吱喳喳,問長問短。
後麵站著笑意綿綿的曾春娟,說破嘴皮都不如采百家之長。
……
一年後,大家走出了陰影,沉鬱的心換上輕鬆愉悅的情緒。
一百二十人圍坐席夢思床墊上,茶水蜜餞,隔杯映入眼簾,芳草萋萋一排排,石榴花海一簇簇。
曾春娟按例每日發放煙嘴,每人每天十隻。陳東春點燃煙火,吸上兩口“娘,十隻不夠,能不能多給一些。”
曾春娟白了一眼陳東春“一千兩百隻全部給你要不要?”
“要!要!娘,給我吧!”陳東春臉皮兒很厚,也不顧周圍一百一十九雙酸氣逼人的眼睛,要剝了她皮的淩厲。
“不要說我的煙癮比你大,其他姐姐妹妹哪個比你遜色?”曾春娟坐去蘭花芍藥兩人中間,不與這個刁鑽調皮的女兒一起。
三十一花笑道“東春姐,我還窺伺你手中的煙盒,想據為己有呢!”
“你想得美。”陳東春笑回,“三十一花妹子,你今天的給我,我每天還你一個好不好?”
一花喝了口水說“三十一花,莫上了她的當,上次東春姐就訛了我五隻,半月了,現在一個都沒還。”
彩鳳哈哈笑道“東春妹,這可不行,你吸得肥肥胖胖,餓瘦了一花,不可不可。”
芷萱笑和道“你們這些小妹子,得來全不費工夫;想我們當年,曆儘滄桑,方得來甘甜。你們要好好珍惜。”
月兒圓場說“大家都想肥,這無可厚非。但是人太多,僧多粥少;春娟姐做得對,一視同仁。”
陳東春“月兒娘,我也隻是關心她們喉嚨痛,我多吸一些,幫她們分擔一下。”
娟兒“沒有人會喉嚨痛的,東春妹妹,我都是老煙民了,一次吸十支真解不了饞。又沒有好妙計,隻能忍一忍了。”
陳東春哈哈“娟兒娘,三十二個花和十個綠,她們剛吸煙沒多久,煙癮還不大,讓她倆讓幾支出來。”
十綠把亮晶晶的眼睛閉上“我的煙癮怎麼不大?每次我還撿你們的煙頭吸。”
十綠的娘英芳附和道“東春妹,我女兒的煙癮確實很大,每天我都讓一支給她。”
九綠在旁“英芳娘也讓一支給我好嗎?”
“去去去,讓你娘如玉給你。我心疼我女兒才給她的。”英芳推辭道。
“娘,你怎麼不疼我?”九綠回頭對如玉吹口氣撒嬌。
“女兒,娘想寵你,可我也不夠呀,吸完了還盯著春娟姐口袋裡會不會掉下幾支煙來。”女兒誰不疼?如玉恨不得曾春娟每天發十包華中煙。
彩春哈哈大笑“如玉娘,二娘哪裡有口袋?”
芙蓉幫自己女兒彩春說話“對啊!我們進來的第二天就不帶口袋了,這裡又沒太陽,曬衣服都曬不了。”
彩蓉“月光有許多,可惜不炙熱。”
飛燕也幫自己的女兒說話“月光能發亮就會熱,可惜熱度不夠烘不乾。”
二十花坐得累了,伸直雙腿緩壓“我當年在潮汕海邊,日日太陽曬,都曬黑了。”
眾人轉頭看二十花,現在白羔羊般,不黑。
做娘的畹畹誇讚道“女兒,你現在的膚色跟娘一樣光潔,以後就不要回去了。”
“娘,我不想回去,這裡有二娘給的煙,不用花銀子。”二十花現在哪還舍得離開這裡?從小做的夢,到今饗祭了一年半,還有一萬九千八百年呢!必須想辦法全部化成今年的日子。
畹畹開心露出笑容“乖女兒,以後就跟著我和你的二娘,那也彆去。”
“嗯!”二十花心裡甜甜的叫了一聲娘。
十九花與二十花坐在一起,伸展開腿與二十花比“妹妹,你白的很快,去年春節見到你時,一脖子赤色。”
八綠在對麵蹲跳過去跟她倆人比“兩位姐姐,我在外頭奔波了四十多年,每天日曬風吹,現在我也跟你們一樣美了。”
八綠娘香梅“女兒,你要多謝二娘的仙芝湯,才把你補得又肥又嫩。”
八綠趴在曾春娟背上“謝謝二娘。”
曾春娟坐累了,躺下“八綠妹,你軟綿綿的似我的枕頭。”
大家跟著躺下,坐久了腿麻臀痹。
八綠還未答,陳東春蹦躂過來“娘,我給你當枕頭。”湊合到曾春娟身邊。
曾春娟不客氣把頭枕在她肩膀上。
“娘,舒服不?”
“舒服,這彈性正好治我的頸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