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醫師的九零年代!
一行人帶著滿滿的好奇心,往野百合歌舞廳而去。
初看到店名的時候,鐘毓搖頭失笑,實在是年代感太強了。
那招牌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有些搖搖欲墜,但進去的客人絡繹不絕,看得出來生意很好。
他們跟著其他客人一起上了三樓,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歌舞廳的櫃台,剛到的客人正在跟老板娘交談。
鐘毓伸著頭往裡看,大廳居然還支起了幾張牌桌,男人們夾著人字拖成群的湊在一起打牌,人多坐不下也沒事兒,站在後麵看也一樣樂在其中。
程遠先去櫃台交費,這裡收費倒還不算太貴,男士十元一人,女士免費。
郭鵬飛連忙去點套餐,他也是不缺錢的主兒,哪能什麼都讓程遠掏錢呢,人家可沒那義務。
他點的套餐裡有酒有茶有瓜子兒,還配了些特色果盤,看著倒也不錯。
付好錢,他們跟著侍應生的指引往裡走,拉開遮光門簾踏進去,好家夥,彆有洞天!
閃耀的燈球反射著藍紫色的燈光,音響震耳欲聾,這氛圍一點不輸現代夜店。
魏凡好奇的四處張望,並跟隨著音樂晃動身體。
侍應生領著大家找了個空位落座,替他們擺好酒水就離開了。
鐘毓靠坐在沙發上,無悲無喜的欣賞著舞池裡男男女女的妖嬈舞姿。
這樣的環境很容易讓人放鬆沉醉,張雲飛滿臉興奮,她大聲的問道:
“這些人乾嘛一邊跳一邊繞圈啊?咱也看不懂他們這是乾啥啊。”
郭鵬飛曾經是這些場所的常客,他笑著解釋道:
“他們就是單純的跳舞呢,在這種地方跳舞,不用擔心跳不好,瞎蹦躂都行,沒有人會笑話你,你要不要下去試試?”
張雲飛可是老實巴交的良家婦女,她連忙搖頭拒絕。
“我看看就行了,還是不要過去丟人現眼了。”
魏凡站起身把自己外套脫掉,他正是年輕愛玩的時候,什麼都願意嘗試。
“咱們一起去玩會兒,蹦出一身汗才過癮呢。”
張雲飛連連擺手,嚇得身子往後縮,鐘毓搖頭失笑。
她乾脆也把外套脫掉,大方站起身道:
“她不去,我陪你一起去吧。”
程遠他們一臉詫異,畢竟鐘毓不像是會瘋玩的人。
郭鵬飛也不再矜持坐著了,連忙跟在她身後護著。
程遠眸光含笑,他抬頭看向鐘毓,有些抱歉的說道:
“我現在的身體還不適宜劇烈運動,就坐這裡看你們跳吧。”
鐘毓並不強求他,畢竟身體最重要,她笑著步入舞池。
在程遠的印象裡,鐘毓一直是文靜內斂的。
雖然她專業成績足夠出色,卻低調不愛展示自己,大多時候都是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而這次再見到,卻發現她變得自信強大,不再畏懼旁人的目光,且有了自己的棱角銳氣十足。
程遠內心有些複雜,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有種抓不住的失落感。
然後他並沒有深入思考的機會,因為舞池裡的鐘毓蹦躂的太歡騰了。
鐘毓小時候沒有正經學過跳舞,所有的舞蹈動作都是之前跟學生一起去跳女團舞學的。
雖然她跳的動作不是那麼標準,卻勝在舞步新奇獨特,且韻律感強。
跳著跳著她就到了舞池的中心位置,與她一起舞蹈的人熱烈的歡呼著。
張雲飛不可置信的捂著臉,大聲詢問身旁的程遠。
“程醫師,跳舞的真是鐘醫師嗎?跟不穿白大褂的鐘醫師有點不一樣呢。”
程遠也是目瞪口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鐘毓跳的實在渴極了,就跑到座位這邊喝水。
一大杯涼水下肚,整個人都舒爽了,見張雲飛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笑著鼓勵道:
“彆害羞,我也不太會跳,沒人會盯著你看。”
音樂節奏實在太歡快,張雲飛的身體不自覺的跟著音樂動起來,鐘毓拉著她手進舞池。
魏凡和郭鵬飛也湊過來護著她們一起跳,直到實在蹦躂不動了,他們才坐回去休息。
程遠一直處在震驚中,他等鐘毓氣息喘勻,正要跟她說話,轉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朝鐘毓笑笑,來不及多解釋什麼,就立刻朝門口追去。
鐘毓好奇的看著,隻見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門口那穿著黑色皮衣,看起來有些桀驁不馴的男人。
音樂聲太大,鐘毓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但那穿著皮衣的男人,身上氣質不俗。
他頭發有些長,身高比程遠高半個頭,目測至少有180,身材結實挺拔,露出來的胳膊粗壯有力。
大概是程遠向他提到了他們,他眼神淡漠的掃了一眼。
兩人看上去並沒有談攏,程遠要去拉扯那男人,卻被他輕鬆掙脫。
程遠滿臉無奈,隻得先回到鐘毓身邊。
他一回來就跟鐘毓解釋道:
“剛才那人是我家族裡的一個堂弟,他性子乖張叛逆,最近跟他爺爺鬨脾氣,好久都沒露麵了,我得去給他家裡打個電話,讓人來接他走,你們稍等一會兒。”
鐘毓連忙點頭答應,“你去忙你的,我們坐在這裡吃東西等你。”
程遠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你們千萬不要到處亂走,不然我過來找不到你們了。”
鐘毓連連點頭答應,讓他放心離開。
待程遠走了,她才抽空好奇打量那皮衣男。
說實話,這男人與程遠長得一點都不像,看似瀟灑,但眼裡似乎藏著不少秘密。
他似乎也與人起了爭執,情緒不穩定,突然就抄起手上的啤酒瓶往對方頭上砸去。
酒瓶碎裂,又有幾個男人罵罵咧咧的朝他衝了過來。
頓時舞池混戰一片,四處飛濺的各種物品嚇得張雲飛哇哇大叫。
郭鵬飛他們也沒料到會遇到這麼抓馬的場麵,下意識的護著兩個女生離開。
現場頓時亂成一鍋粥,哪還顧得上等程遠。
鐘毓被張雲飛死死拉住手臂,她倆拚命朝前跑,一抬頭恰好就看到那皮衣男朝人動手。
那家夥顯然是個練家子,打人的招式看著很有講究,個彪形大漢壓根近不了他身。
他身上那肌肉線條,隨著他大幅度動作顯露了出來。
鐘毓茫然的往外跑,快到門口時,腳下卻被莫名其妙出現的凳子給絆倒了。
膝蓋處傳來鑽心的疼,鐘毓好半天回不過來神。
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魏凡他們也不知道被擠到哪裡去了。
她艱難的爬起來,剛站直身體,就見一板凳朝她迎麵飛過來。
鐘毓嚇傻了,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本能的閉上眼。
然而預料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她被人猛的撲倒在地。
板凳在她身側摔落,鐘毓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皮衣男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沒什麼情緒的問道:
“你是程遠那小子的同學?”
鐘毓下意識點頭,皮衣男用力將她拽起來,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