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太亂,你的朋友都不見了,我送你離開。”
他壓根不等鐘毓開口,直接將一臉懵圈的她給拉走了。
皮衣男帶著鐘毓繞到外邊,她一出來就四處搜尋郭鵬飛他們的身影。
看出鐘毓的不安,那皮衣男好心的自我介紹道:
“我是程遠的族弟,名字叫程野,你要是不敢跟我走,就在這等你朋友來找你。”
鐘毓抬起眼眸看他,身後傳來舞廳裡那群男人的叫嚷聲。
對方人多勢眾,程遠堂弟未必能討到好處,她冷靜道:
“這裡太混亂,麻煩你先送我回去,要是再不走,那群人要追過來了。”
程野一臉看淡生死的無所謂。
“追過來就再教訓一頓,你敢不敢騎摩托車?”
鐘毓看著越來越近的那群人,強自鎮定道:“沒什麼不敢的,你把頭盔拿給我。”
兩人雖是第一次見麵,說話卻像是舊相識一樣自如。
鐘毓接過他遞來的頭盔,不太熟練的往頭上戴,程野先跨坐在摩托上,示意她趕緊上來。
“你住哪裡的?聽你口音不是本地的吧?”
鐘毓把透明的防護罩推開,大聲說道:
“我是海市人,你送我去天際國際大酒店吧,我暫時住那裡的。”
程野點點頭,回頭朝她提醒道:
“你最好抱緊我腰,不然摔傷了彆找我負責。”
他話音未落,摩托車就猛的往前衝去。
鐘毓因為慣性直接撞到他背上,撞的腦袋生疼。
本就憋屈的她,頓時怒火中燒,低吼道:“你就不能慢一些嗎?趕著去投胎啊?”
程野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般。
狂妄的喊道:“我趕時間,慢不了。”
那摩托車的速度快的跟飛一樣,鐘毓害怕的抱緊他。
殊不知,他們的摩托車前腳剛走,程遠就和郭鵬飛一臉焦急的找了出來。
程野人如其名,性子野摩托車騎的也夠野,一路狂飆,鐘毓坐在他後麵差點沒被摔下去。
她過著循規蹈矩平靜無波的生活,何曾有過這麼驚險刺激的體驗。
她害怕的腿打顫,偏硬撐著不說,等到酒店門口下車時差點站不穩。
程野拿下頭盔,幸災樂禍的故意問道:
“怎麼樣~你還好吧?”
鐘毓氣的撿起地上石子就往程野身上砸。
她大聲喝罵道:“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這麼大個人做事能不能長點腦子?”
程野被她這炸毛的反應弄懵了一瞬,繼而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你知道我身上的衣服多貴嗎?你沒錢賠就少惹事,衣服要是破了,我不會看在程遠的份上放過你的。”
他的眼裡滿是不屑。
鐘毓重生一世的人生信條就是,什麼東西都可以吃,絕對不能吃虧。
她迅速站起身,順勢一拳重重打在他下腹部。
程野瞳孔地震,他長這麼大,還沒遇到過這種偷襲。
本能的鎖住她手腳,將她一個過肩摔掀翻在地。
鐘毓摔倒在地上,腦袋空白了片刻。
她懊惱自己的不自量力,緩過勁兒來,鐵青著臉站起身,冷若冰霜的說道:
“我該進去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她說完話轉身就要走,程野動作卻比她更快,一把將她拉住。
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筆,在她手心邊寫邊說道:
“這是我家電話號碼,剛才把你摔的有點重,你萬一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
鐘毓壓根不想領他這情,程野寫完電話號碼,又繼續問道: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他說話的語氣突然又變友好,鐘毓還有些不習慣,她聲音緊繃的說道:
“我叫鐘毓。”
程野還要繼續再說些什麼時,就聽到身後傳來程遠的喊聲。
“老幺~你怎麼樣了?怎麼先回來了?有沒有受傷?”
他跑過來時臉色蒼白,看著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鐘毓下意識安撫道:
“我很好,沒什麼問題,是你家族的那個堂弟送我回來的。”
程遠仔細打量她,確認她沒有受傷,這才轉過身對程野吼道:
“你鬨的這是什麼事兒,居然在公眾場合打架,你到底還要鬨到什麼時候?”
程野眸光深邃,看向程遠的眼神無比冷漠。
“你以什麼身份來教訓我?我爺爺誇讚你兩句,你不會真就以我兄長自居了吧?”
程遠深呼一口氣,壓抑著怒火道:
“叔爺爺年紀大了,家裡的生意你不幫忙接手,偏要在外麵惹是生非,你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程野不為所動,嘲笑他道:“你該不會覺得,聽長輩話,放棄自己的誌向就是懂事吧?我跟我爺爺已經談好,等我在外麵混夠了就會回去管家裡的生意,這些用不著你來操心。”
程遠像是被戳中痛點,臉色異常難看,索性不再搭理他。
轉過身滿是歉意的看向鐘毓,“對不起,我堂弟沒有嚇到你吧?”
鐘毓微微一怔,驚嚇是有點,剛才又被過肩摔,身上到現在還酸疼著。
但她不想程遠擔心,連忙擺手道:“沒事的,我還好,膽子沒有那麼小。”
程遠又看到她唇瓣有血跡,呼吸一滯,立刻緊張的問道:
“你嘴唇怎麼流血了,是哪裡受傷了嗎?”
鐘毓下意識的摸了上去,應該是剛才過肩摔時被牙齒磕破了皮。
她不是很在意的說道:
“之前在歌舞廳混亂的時候磕到的,膝蓋應該也磕青了,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問題。”
張雲飛今天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她走過來後怕的說道:
“還好咱們都平安回來了,鐘醫師,下次還是不要去這樣的場所了,太嚇人了。”
鐘毓點點頭,這才有空詢問他們的情況,“你們三個沒有受傷吧。”
魏凡傻嗬嗬的笑著道:“我們都沒什麼事,就是張姐嚇到了。”
郭鵬飛一臉懊惱,“真對不起鐘醫師,我們剛才應該寸步不離的護著你的,萬一你要是手受傷,那就麻煩大了。”
鐘毓並不覺得自己嬌弱到時刻需要保護的地步,隨口安慰了他兩句,又對程遠說道:
“時間也不早了,我還得回去給院長打電話,你們也回去休息吧,我看你臉色難看,傷口沒事吧。”
程遠強笑著搖頭,“我沒事,你明天還要去軍區總醫院報道,趕緊回去休息吧。”
恢複平靜的鐘毓就好似從未認識過程野一般。
直接當他不存在,和大家一起往酒店裡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