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鸞倒鳳後,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一派清爽和舒暢。
他頗有興味地喊來隨身太監開路,準備到皇後那。
忽然,他腰間揣著的木劍兀地綻放出光芒。
元始帝低頭看去,卻見那木劍表麵的竟然出現了蛛網似的裂紋。
他正要抓起木劍,下一秒,一陣清脆的斷裂聲傳來。
“哢嚓”
木劍自劍柄與劍身之處斷成兩截,落到地上。
元始帝大驚失色。
要知道,那木劍是他才滿周歲時,靖王叔贈予他的,佩戴三十多年從未離身。
今日斷裂,這可不是什麼吉兆。
身旁的太監嚇得麵如土色,戰戰兢兢地請示。
元始帝心中莫名煩躁,有些不耐地擺手,“回金龍殿。”
“喏。”
當夜,元始帝將靖王留下的書信取來,反複研讀。
不知過了多久,他喊來左右,召丞相李由入宮。
翌日。
元始帝當著百官的麵,焚毀那些來自各郡縣的萬民衣。
同時,元始帝下旨嚴令諸郡縣一乾人等,禁止再提封禪之事。
終南山,草廬。
李常笑忽得睜開眼睛。
他皺著眉,手中掐訣,心中卻滿是困惑“方才那股感應,究竟是緣何……”
數息後,腳下的扈陽峪震動了一下。
李常笑的腦海中出現木劍斷裂的場景,還有來自玄黃的信息。
待消化了其中的信息,李常笑的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大秦龍脈有了極盛而衰的跡象,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罷,一股強橫的內力自他周身擴散,瞬息間籠罩了整個扈陽峪。
外圍的封龍大陣被他激活,一條血色龍魂盤踞在南山上空,龍吟響徹不絕,好似哀鳴。
李常笑長袖飄動,口中吐出一滴精血,那精血表麵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精血變化成了一把金色長劍,席卷著玄黃之氣,刺向了血龍。
下一秒,龍血灑落。
腳下的秦嶺重新煥發了生機。
大秦各地,乾旱的土地久違地迎來了雨露,東南越族故地的洪澇隨之停息。
李常笑對這些渾然不知。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與這扈陽峪的關係越發密切。
準確地說,方才他用血龍修複大秦龍脈,代價就是他取代血龍變成了封龍大陣的陣眼。
李常笑略顯無奈,低喃道。
“皇祖,常笑這般是無愧大秦了。”
話音剛落,沉眠暗中的玄黃凝聚在他手中,最後變成了一方玉璽。
李常笑將其翻麵,底部赫然刻著八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元始七年,十月。
荊國公王猛因身體緣故,請辭太尉一職。
元始帝應允。
他啟用已故曹國公蒙仲之子,蒙遠代領太尉之職。
王猛退居家中。
元始七年,十二月。
荊國公演武不慎自馬上跌落。
又逢冬日,數十年積累的沉屙舊疾齊齊爆發。
荊國公的身體每況愈下。
短短數日,就已至油儘燈枯的境地。
太醫們過府診治卻回天乏術。
元始帝大為重視,親自過府探視,又將宮中珍藏的老藥賜下。
即便如此,荊國公還是沒能熬過元始七年。
距年關隻剩三日時,荊國公聚集闔府老少,交代後事。
當夜,荊國公王猛溘然長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