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雖然神奇無比，是用地球時代的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但它也是有著基本的運行規則的。
其中最為基礎的一項，就是某種形式上的等價交換。
彆看這個世界中各種戰陣場麵絢爛奪目、花裡胡哨的，但這些魔法效果並不是這些法師、魔導師憑空變出來的。
什麼火球術、寒冰術、地裂術……都是需要魔法師通過自身魔力和這個世界的各種屬性魔力進行同頻之後才能夠達成的效果。
很大程度上來說，魔法師和xx山泉很像，都是搬運工。
就連植物係魔法能夠讓植物以超越認知的速度和方式生長，也隻不過是將魔力轉化為植物所需要的能量才達成的效果。
這也是為什麼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時間魔法出現。不是沒有人研究過，穿越時空在任何世界中都是令人心生向往的事情，這裡當然也是如此。
但沒人能夠弄明白時間這東西在任何形式上的等價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恐怕連那位傳說中的女神也是很難做到的事情，除非在她的維度中，這種等價物是能夠被觀察到、並且應用的。
所以當格美爾說到自己靈魂能夠被保留下來，是付出了許多其他人生命為代價的時候，福迪其實並不意外。
這是他第一次開始對自己能夠來到這個世界真正產生了疑問。
從另外一個世界，將一個靈魂投生到這個世界，還是福迪這樣徹徹底底的從新生兒開始的重生，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這個等價交換的代價又是什麼？
像他這樣的情況，貌似要比格美爾這個本地重生者更加棘手，所需要的代價怕不光是生命這麼“簡單”了。
也許……
福迪將鐺鐺捧到自己麵前，仔細盯著小家夥。
此時的鐺鐺又是因為吃棒棒糖，而把自己的小臉弄得黏唧唧的。被福迪這麼盯著，小家夥用小手胡亂地抹著殘留的糖漬，然後一邊舔著一邊回應給爸爸一個燦爛的笑容。
“唉——算了！”福迪暗暗歎氣，心想自己也是突然間腦袋抽風了，才會指望這個疑似和女神關係最為親密的小家夥能夠為自己解答疑問……
另一邊，聽到了格美爾的話後，波提佛爾的神情一暗，但轉而就恢複了平靜，重新坐了下來，這才平靜的回應道“媽媽當年雖然沒有明說，但後來我長大之後也有過猜測，和你說的這個相差並不大。”
說著，她抬起頭看向麵前這個麵容十分陌生，但靈魂依舊能夠帶給她無比熟悉的老人，繼續說道“那是媽媽的選擇，她不責怪你，我自然是尊重她的選擇。”
欣慰、心疼、遺憾，麵對女兒這麼快就做出了這樣的反應，格美爾心中又是一陣五味雜陳。
欣慰自己不在她的身邊，女兒也變得如此優秀；心疼對方在麵對這種情況，卻依舊保持著理智和冷靜，說明女兒成長中所經曆的事情有多麼複雜和困難；因此，他更加遺憾幾百年的時間裡，沒有那段記憶的他無法陪伴和保護波提佛爾的成長。
“現在族中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你還是公主之身？”格美爾暫時將腦海中複雜的思緒拋開，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說完，他看到波提佛爾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眼角和嘴唇的形態和自己久遠的記憶中，那個做錯了事的小姑娘的形象重合起來。
恍惚之間格美爾明白過來，趕緊又補充了一句“我並不是責怪你，當初精靈族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已經是極其糟糕的情況了。你能夠將那麼大一個種族治理到今天這個狀態，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我就是隨口問問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看看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能不能為你做些什麼。”
果然，聽到這番話之後，波提佛爾那微微透露出來的局促神情得到了緩解。自己這個一直無法改變的公主身份，的確讓她很不甘，不能夠順利成為精靈族的女王，讓她覺得自己有些不配父母曾經的偉大和對自己的教導。
“當年的動亂之後產生的惡劣影響太大，母親大人又因為……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沒能在最初就將事情徹底解決。而且她後來的一些決定，彆人都無法理解。雖然後來我在許多人的幫助下，最終讓精靈一族看上去已經相安無事，但內部還是有許多問題、也有許多不同的派係。”說著，她自嘲了輕笑一聲，“身為長壽種族，這幾百年的時間也隻不過是我們人生的一個段落。可能那些人還是覺得我太年輕，所以沒法徹底支持一個小女孩成為女王吧。”
格美爾的眼神變得淩厲，但轉瞬又恍然、釋然。
此時，波提佛爾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這才再次開口問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後來媽媽會留下那些叛亂者的性命，隻是簡單的流放？”
這個疑問在她的心中存在了幾百年了，當初她也幾次向母親詢問，但對方都沒有明確的解釋。後來母親身體每況愈下，波提佛爾也就沒有再去探究過答案。
但不可否認的是，正是當初母親流放叛亂者而不是處決的決定，成為了後來幾方勢力產生了對於他們皇室一族的猜忌和懷疑的重要原因。也致使自己這個公主始終無法徹底登上王位。
“你的母親沒有告訴過你？”格美爾有些疑惑，看到女兒點頭之後，他沉思了一下才繼續解釋起來，“也許是她不想讓你卷入更大的麻煩中來吧。畢竟整件事情太複雜了。”
說完，格美爾盯著波提佛爾疑惑的雙眸，一字一頓的繼續說道“因為我當初就是為了保護那些‘叛亂者’，才會最後重傷而死的。”
不等驚訝的波提佛爾開口，格美爾再次語出驚人。
“而那個讓我靈魂保存下來的女神禁術，也是那些所謂的‘叛亂者’教給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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