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牢,長生不死!
獄卒們都不敢吭聲,此時此刻,甚至忘記了如何呼吸。
怎麼辦?怎麼辦?要掉腦袋嗎?家人會被牽連嗎?不想死啊!
就知道這個辦法行不通。
這個時候站出來告發,能不能活命?
要不要出首?要不要此刻吼上一嗓子。
全都是盧大頭和許富貴的主意,和他們沒關係啊,他們都是無辜的。
就在眾人瀕臨崩潰,眼看著壓力大到快要繃不住的時候,孫道寧走向了下一個犯人。
幾個獄卒齊齊鬆了一口氣,才發現短短時間,已然汗如雨漿,一身都濕透了。全都顧不上身上的難受勁,眾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紛紛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大頭哥,我們過關了嗎?”
盧大頭默默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都閉嘴!等人頭落地再說。”
“是!”
盧大頭此刻並沒有感受到絲毫輕鬆。他還在回想孫道寧那抹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是發現了李代桃僵,猜到了天牢的秘密?對方為什麼要在最後一刻,看他們一眼。驗明其他犯人的時候,為什麼沒有這一眼。
盧大頭心虛啊!越想越覺著孫道寧是發現了秘密,可是對方為什麼不聲張。哦,怕被牽連。
天牢出現這麼大的問題,刑部上下都彆想置身事外。
一定是如此!
盧大頭努力說服自己,妄圖讓自己輕鬆下來。直到開始行刑,‘空空小賊’被明正典刑,收屍人拉走了屍體,他才真正放鬆下來。
他吩咐獄卒,“回去報告給許頭,就說一切順利。我另外有事,下午就不去當差。”
他要去喝一杯,緩一緩緊張的神經。
喝完酒,很自然的去了賭坊。手裡有錢,不賭兩把,心頭不爽快。
好消息傳到天牢,眾人皆心領神會露出笑容,終於開始如常當差。
殊不知,全體獄卒這半日的反常表現,早已經落在某些聰明人的眼中。儘管獄卒們表現得和往日差彆不大,但是在某些人眼中,那一點點細微的差彆,就等於是在臉上寫著兩個字有事!
這個聰明人就是於照安,前任都察院右僉都禦史,那眼神就跟獵狗似的,但凡天牢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敏銳的雙眼。
他不和底層的獄卒聊天,因為獄卒都不跟他說話,或是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有可能是裝傻假裝聽不懂他說的話。
反正,他和其他獄卒都沒有交流。
他隻喜歡和陳觀樓說話。
當陳觀樓巡視牢房,經過他的牢門的時候,他當即喊住對方。
“出了什麼事?”他開門見山,想來個出其不意,借此觀察對方的反應。過去,他經常用這一招,百試百靈,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什麼什麼事?”陳觀樓一臉疑惑的看著於照安,仿佛在看一個神經病。
於照安皺起了眉頭,他的辦法不管用?失靈了?還是他猜錯了?他在陳觀樓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被叫破真相的心虛。
陳觀樓一臉正氣。心道,這點小手段就想詐他,做夢吧。上輩子,他可是摸魚大佬,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摸魚,還被誤以為工作認真負責。撒謊不打草稿,說謊絕不心虛,是社畜們的必備技能。
最有效的反擊就是將問題拋回去,並指責對方。
“於大人今兒怎麼了?嫌棄天熱,飯菜不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