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滿知不語,神色難以捉摸。
金發男人焦急地朝溫臨說,但還是一直看著女人,眼神裡帶點不易察覺的興奮感。
溫臨聽完沒什麼表情地笑了笑,“看到效果,要注射正常量,你可以再試試。”
溫臨雖然是華夏人,但卻是在國外長大,所以翻譯過來的話多少帶一點倒置。
沈滿知漠然置之,“當廢物利用吧。”
金發男人被拖著往工廠那邊去了,膠帶重新被貼上還在極力掙紮。
溫臨示意身後的其他人都回去,走到沈滿知身邊,“你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檢查過了,目前看來都很正常,他們的e類藥劑目前還沒有成功的臨床實驗,所以戴爾才迫不及待地想找你試試。”
戴爾就是金發男人,藥劑研發室一級人員。
“德瑞森事先不知道這回事,我去親自看了,e類藥劑的樣本用量不大,幾乎沒有危害,他把人交給我帶回來,說讓你處理,承你個人情。”
發生這樣的事,溫臨親自去同事德瑞森那裡走了一趟,以往都是隻采取血樣,她能完好無損地回來,但這是第一次沈滿知要求他來接她。
對方說聽到警報聲趕到實驗室的時候,她已經放倒實驗室的三個人,屋內僅有的物件散落在地一片狼藉,地上的打鬥痕跡很是激烈。
而那個看似瘦弱的人就背靠在牆角,渾身都是殺氣騰騰的陰鷙模樣,沒人敢靠近。
問過才知道,除了采樣,他們還會對她的身體進行藥性效果測試,包括那天在黑屋裡看到的電椅。
“事先不知道這種話,你聽聽也就罷了。他隨便放棄一個實驗室一級研發人員,就想讓我承情?”沈滿知偏頭看他一眼,冷笑,“他不是承我的情,他是承你的情。”
溫臨對她的話不置可否,隻能保證,“有我在,至少近兩年他們不會違背約定。”
他想起那天帶這人回來後,滿身的傷痕,“他們每次都對你動刑,為什麼不跟我說?”
“說了也沒用,我要是沒了利用價值,不是分分鐘死在那裡?”
偶爾有淩冽的風呼嘯而過,吹得肌膚生疼,她護目鏡下的一雙眼閉上,微微仰頭感受暖陽。
“但是溫臨,我的命,在我自己手裡,不在任何人手裡。”
溫臨明白她的意思,“你太極端了,有些事沒必要做絕,我和德瑞森之間牽扯太多,也不可能反目成仇,但你若願意留在我這邊,他不敢動你。”
說客的話,她每次來這裡都能聽他進一遍。
沈滿知無動於衷,往回走,“這是第五次了,還有一年的時間。”
溫臨跟在她身後,震驚,“你不會想乾掉德瑞森吧?”
“我可沒說這話,我明天回國,儘快把錢轉了。”
說起錢這個事,溫臨想起來,“聽你和我的下屬說,我人傻錢多?”
“哪能啊,”她回到屋裡,勾下護目鏡,“畢竟還是你財大氣粗的工資,養活我這些年的。”
溫臨出手向來大方,還能順手從同事德瑞森那裡幫她撈一筆。
“說真的,你這次過來,情緒穩定多了。”
以往見她,從來看不到一絲生機,滿身戾氣,對什麼都很淡漠。
溫臨都不怕德瑞森對她下死手,而是怕她自己不想活。
沈滿知漂亮的眼睛微垂,似乎是想起什麼事來,又掩去情緒。
“可能是解決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