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問了句,“煥煥爸媽沒一起來?”
小孩仍拉著舅舅的衣服不肯鬆開。
秦倦安撫似地拍了拍秦煥的腦袋,笑著對那人道,“太忙了,今早一早就走了。”
然後看向女傭,意味深長道,“麻煩了,上點心。”
女傭連忙點頭。
秦倦拉開小孩的手,“乖,自己玩會兒,舅舅有事忙。”
秦煥這才不大情願地放開手,跟著女傭走了。
打發了小孩,秦倦往樓上的臥室走。
打開門的一瞬間,有清涼的風一晃而過,從他背後鑽出去,摸到玄關處的手頓了頓,隨即打開燈光。
小廳的沙發上懶懶地坐著個女人。
秦倦往窗戶大開的陽台看去。
他緩緩笑了笑,將皮大衣掛在落地衣架上,走到壁櫥邊拿了一支紅酒,取了兩個倒掛的高腳杯。
他心想,幸好沒帶秦煥進來,不然房間突然出現了其他女人,怎麼也解釋不清。
“已婚少婦獨闖單身男子房間,侄媳婦是想我發生點什麼?”
沈滿知交疊雙腿,語氣十分散漫,“你打不過我。”
秦倦靠在壁櫥旁的大理石沿邊,將紅酒倒入不甚在意道,“大過年的,打架鬥毆不好。”
他提著紅酒倒了一杯放在她麵前,俊俏的眉眼籠罩著一層平淡的溫和。
“許秋……”
秦倦微嘖,打斷她的話,“我們倆在一起,怎麼提彆的女人?”
“你和許秋她哥關係怎麼樣?”
秦倦嘗了點味道,垂眼落在她臉上,“你認識眉州?”
原來那書生叫許眉州。
當初調查許秋的資料時,確實說過許秋因為哥哥的關係,和秦倦、蔣旭私交不錯。
她看著他沒說話。
“彆這麼看著我,”秦倦眼神裡帶點痞氣,"“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對漂亮美人向來沒什麼抵抗力。”
沈滿知莞爾一笑,“他似乎和你關係不怎麼樣。”
屋內太冷,秦倦走到陽台邊關上窗。
“你跑這兒來挑撥離間了?”
她不語,想起今天淩晨的時候,她拿出許眉州給的u盤,裡麵有一份錄音,和一張照片。
從錄音得知,那晚舊街是秦家派的人,秦宴風告知她,是秦德揚。
而那張照片,是秦倦開著黑色大眾,停在舊街入口,明晃晃的燈光下,他降下車窗正在八個人麵前訓話。
敢情秦倦把許眉州當朋友,後者轉眼就把他賣了。
這關係有點意思。
不過,她有點好奇,最終把那群大漢打得遍體鱗傷的人,會不會是秦倦做的。
秦倦不知她在想什麼,隻道,“你怎麼會和他有交集,他一個書呆子,弱不禁風的。”
書呆子?
那個男人溫文爾雅的背後可不是隻有書卷氣。
沈滿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前天晚上,我在舊街被群毆,他告訴我,是你叫的人。”
“……”
果然是來挑撥離間的。
秦倦不動聲色地回視,“我和你無冤無仇,沒必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