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玫瑰最絕色!
京城一處梨園,還未走近便聽得那小女子悲戚的哭腔顫音,勾著聽客的耳蝸讓人忍不住動容,駐足良久。
一曲畢,戲台上的師傅正在給樣貌姣好的女孩指導,台下零零散散坐著劇組工作人員,等著收班回家。
“這女孩功底不錯,才來半年,池少爺就讓她上今年元宵的劇場了,還是這場戲的重要角色之一。”
坐在最後麵等下班的兩人邊看邊嘮嗑。
“隔壁戲曲學院出來的,專業功夫當然紮實,不過要我說,這也比不上人家從小就學習京劇或者天賦極好的人,大家都礙於池家的名聲,來捧個場,當真以為這千鶴梨園比得上專業戲班子,能蹦出什麼彩頭來?”
年輕人吐掉瓜子皮,不屑道,“不過是資本家拿錢買開心罷了。”
剛才誇讚女孩的中年男人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拿著老板工資,還敢這麼說,不要命了!”
那人嘿嘿一笑,舉著手裡的工作證,“我劇院兼職,做完這場就跑路。”
“那你不知道也正常,”中年男人看了眼時間,“千鶴這處梨園,說是富二代少爺砸錢造就的倒也沒錯,當初老班底的名角請不來,新人質量也參差不齊……”
“就池家這背景,還請不來?”
“池少爺請人的時候沒說自己的身份,他當時心高氣傲,一心想要組建一個全新的班底,結果也確實不景氣,後來有次演出,一位十九歲的小姑娘突然間爆火,飾演的青衣角色撐起了首場演出……”
年輕人馬上接過話,兩眼微睜,“你是說,京劇圈中顏值天花板的那位青衣?”
“戲裡戲外都是天花板,可謂是驚才絕豔,”他說起曾經帶火千鶴梨園的舊人,也忍不住有幾分感慨,“那段時間鋪天蓋地的報道和宣傳,都是那位年輕姑娘。”
“後來呢,”年輕人追問道,“怎麼沒用再聽到她的消息?”
他聳聳肩,回想起當時的狀況,本應該乘熱打鐵巡演,各家媒體連宣發都給團隊寫好了,結果少爺風輕雲淡道,人家是被拉來臨時救場的,就那一場,各家媒體悻然離去,後來熱度便散了,隻有圈中人還有印象。
年輕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隻聽聞有這件事,但圈子裡倒沒再見過,可惜了……”
中年人卻對他神秘一笑,“自那以後,池少爺和那姑娘便成了好友,有消息說,那姑娘昨兒回京城了,池少爺連夜去找人嘞!”
“哦?”
年輕人往台上看去,用眼神示意道,“少爺難不成想讓台上那小姑娘挪位兒?”
“這可不興說啊!”中年人擺擺手,用手掩嘴悄悄道,“頂多替換元宵這場。”
“可元宵這場才是重頭戲啊……”
兩人聊到興頭上,根本沒注意身後角落裡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帽子的女人,擱在腿上的手機正在錄音中。
一個小時後,台上終於完活兒。
依琳對老師躬身道謝,雖然來了梨園才半年,但老師傅們都教得很用心,最近要演出,才開始排練節目。
剛剛在台上還是有些細節沒把握好,老師耐心教了好久,她有些過意不去,漂亮的一張小臉染上了淡淡的紅暈,楚楚動人。
從後台換完衣服拎著包出來已經是華燈初上,依琳雙手合十在嘴邊哈了一口氣,正要往前走,身後有人叫住她。
依琳蹙眉,“你是?”
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女人摘下頭頂的帽子,細看竟有幾分熟悉。
女人朝身後的梨園看了一眼,“我以前也是千鶴的主演。”
依琳唇角微動,想著應不應該叫一聲師姐。
女人對她微微一笑,“知道我為什麼離開這裡嗎?”
依琳抿唇搖頭。
看著那雙仍稚氣未脫的眼睛,乾淨又透徹,女人眼底流露出一絲譏笑,“因為沒背景,被人搶了主演。”
她轉過身勾唇輕笑,身上一股陰涼的氣息,讓依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本應該是屬於我的榮耀時刻,帶著千鶴出圈的人也應該是我,憑什麼讓她一個臨時替演搶了去!”
依琳這才聽出來她說的是哪件事,劇組裡待久了都會聽說這位驚才絕豔的前輩……雖然隻演出了一場,但也是梨園的前輩。
可是她聞言還是忍不住蹙眉。
女人突然轉過身看著她,眼裡滲著憐憫地笑,“現在輪到你了,小青衣。”
“你……什麼意思?”
女人把手裡的錄音遞給她,非常期待她臉上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