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難不成想讓台上那小姑娘挪位兒?”
“這可不興說啊!……頂多替換元宵這場。”
……
果然,聽到這兒,依琳臉上突然煞白。
在女孩臉上看到了令自己滿意地神情,她語氣輕緩,“被取代的滋味兒挺不好受的,特彆是她奪走本該屬於你的掌聲時……就很過分了。”
依琳握著單肩包的手收緊,“你想做什麼?”
女人循循善誘,“你剛剛也聽見了,池少爺已經去找過人了,元宵這場首演本該是你的,你想拱手讓人嗎?”
依琳眨了眨眼,沒有回答。
沉默就是答案,女人笑了笑,手裡躺著一枚u盤,“我這裡有份關於那個人的資料,你可以看看,絕對讓她無法搶走你的角色。”
依琳沒接,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當初也是汙蔑她的……”
“嗬,”她冷笑一聲,朝女孩示意手裡的u盤,“你不信可以看看,我是不是汙蔑,兩年前被搶了角色因為太急於辯駁,沒有準備好證據,讓她得逞,這次不一樣……隻要你堅決不同意,再把消息放出去,她不可能搶走本該屬於你的榮譽。”
依琳眼裡似乎有些動容,想起在學校裡三年日夜堅持苦練的基本功,明明那麼努力卻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被老師引薦到千鶴,在梨園半年的辛苦……
師傅說,元宵首演,老板請了圈內名師以及京城一些名門世家來品戲,這也是她出圈的機會。
女人已經看到女孩眼底的情緒,不動聲色地把u盤放在她手心,溫柔道,“彆猶豫太久,畢竟,池少爺心目中的最佳人選,可是兩年前名動圈內的那位青衣……而不是一位新人。”
依琳心口狠狠一震,抬眸看向女人臉上譏諷的笑。
目的達成,女人扣上帽子走了。
依琳站在原地久久未回過神,垂眸看著手裡的u盤,像一塊燙手山芋,又像是救命稻草。
————
槐城。
秦宴風從藍灣彆墅區驅車出來往北區駛去,車載藍牙播放著電台點讀,他伸手關掉。
老爺子問起沈滿知怎麼沒一起回來祭奠先祖,他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沈滿知留在藍灣的東西,倒是一件沒拿走,楓橋郡也沒回去過,他隻能扯出一句病重出不了門。
老爺子倒是沒說什麼,隻是催了兩句孩子的事,秦宴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敷衍應了兩句,惹得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你倆但凡有夫妻之實我都不會催!”
秦宴風挑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親爺爺逮著往心眼裡戳。
“我老秦家的男人個個身心健康,你要是清心寡欲技術不行就彆耽誤人家女方,趕緊離婚算了……”
黑色大眾駛進十裡洋場深巷,秦宴風提著副駕駛的貓糧下車,尋著上次那條路走了一截,能不能遇見那隻胖橘純屬碰運氣。
“爺爺莫不是忘了秦家規矩,除非喪偶,不能離婚重娶。”
“……”
老爺子一時無言,竟不知要如何反駁,反應過來有些意外地看著高大的孫子,“你沒有離婚的打算,是準備和她談戀愛?”
“兩碼事。”
“”
“喵~”
旁邊一處草叢鑽出來一隻圓滾滾的橘貓,用鼻子嗅了又嗅,確定是好人之後便熟練地蹭上男人的手心,喵嗚喵嗚叫著。
秦宴風倒出一小盒貓糧在旁邊,順手摸了一把圓滾滾的腦袋,看著它吃了會兒便直起身要走。
胖橘朝他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看地上的貓糧,似乎在抉擇,也不過片刻,它就低頭繼續進食。
秦宴風垂眸看了它幾秒,抬腿離開了。
十裡洋場依舊格外熱鬨。
仿佛那晚驚險刺激的死裡逃生,隻是黃粱一夢,那個回握他的手,放心把命交給他的人,好像還在身邊一樣。
行至深巷最中心,混雜著臟亂差的設施設備,秦宴風徑直上了二樓一處清吧,往裡走到吧台點了一杯薄荷冰,送到角落一處圓桌,有個蜷縮在牆角帶著衣服帽子打遊戲的網癮少年。
秦宴風在他麵前坐下,等少年打完這一局。
少年聲音淡漠,“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