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起身離開:“和你的國家道個彆吧,等你醒來,就是另一個世界了。”
何翟讓人調取了醫院周邊所有的道路監控,但凡感覺可疑的人員,通通上門逐一進行排查。
除此以外,他們還對半小時內離開市區的車輛展開了調查,發現其中一輛在近期的二手車市場存在交易記錄。
最奇怪的是,根據交易信息顯示,買方是一位年過七旬的農村老人,村子地處偏遠,是當地出了名的貧困山區,那裡山路崎嶇,彆說轎車了,就連一般的摩托車都很難開進去。
楊立上前道:“何隊,我去追蹤這輛車。”
何翟眼底滿是肅殺之氣,他望著屏幕上疾馳而過的黑色車輛,沉聲道:“不用,我去。”
楊立:“可是……”
從江東到臨雲,來回車程就要四個小時,萬一擄走喬夕她們的不是這輛車,那會浪費很多時間。
何翟起身脫下今早離開喬夕臥室時穿的駝色大衣,這是小姑娘前幾天出門逛街時特意給他買的。
他還記得喬夕一邊讓他抬手試衣服,一邊佯裝嫌棄地抱怨,說他平常一身黑,看著就嚴肅,走在路上和她不般配。
大衣口袋裡,靜靜地躺著一個黑色絲絨的小盒子,盒子裡裝著的,是他在海市時就訂好的求婚戒指。
因為是純手工定製,工藝繁瑣周期長,今天才剛寄到,他出門前還在想,這麼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可即便這樣方式讓自己都覺得不恥,但在喬夕去德國前,他還是決定卑鄙一次,方法老套不要緊,重要的是能把人拴住。
“你親自去守著張玲芬和她兒子,這次不允許再出任何差錯。”
楊立按耐著內心的愧疚,應聲道:“是!”
何翟接過楊立遞來的防彈背心,黑色作戰服的優點是更適合隱匿,即便染上了血跡也不會太明顯。
喬夕暈血,他一直都記得。
在此之前,他想過最壞的結局,也不過是小姑娘出國後另尋所愛,但現在,他隻希望喬夕能平安健康,一輩子快快樂樂。
即便餘生不是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
喬夕借助空地中央的一根房梁,好不容易才坐起身來,她在地上撿到一塊鐵片,鐵皮的邊緣很鋒利,可她試了幾次,怎麼都夠不到手腕上的繩索。
她將目光移到不遠處的葉寧身上,小聲道:“喂,你坐過來點唄。”
葉寧頭發淩亂,有些狼狽地回看了她一眼:“彆掙紮了,在何翟他們來之前,隻憑我們兩個人,是跑不掉的。”
喬夕何嘗不知道這點,聞言有些喪氣地出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葉寧自嘲道:“你不是已經聽見了嗎?我是一個在所有人眼中都十惡不赦的毒販,還是一個背叛了組織的叛徒。”
喬夕沉默了片刻,語氣很輕卻很篤定地說道:“可我覺得你不是。”
葉寧在聽到男人談論過往時,眼中的痛恨和厭惡是做不了假的。
喬夕的直覺告訴她,像葉寧這樣的人,必然不會與“毒販”和“毒品”這樣的字眼共生。
葉寧的胸口一陣起伏,雙眼被睫毛投下的陰影完全覆蓋,她盯著冰冷的地麵,一字一頓地說道:“是嗎?那就要問問何翟,為什麼會在眾多的新兵裡,選中我去做臥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