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那雙漂亮的藍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在那個醫生前輩給他的講述完畢之後,晏逢才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躍躍欲試的問了一句說:“那……我今天的工作內容,就是按照您給我的這個表格,給每一間病房裡麵的病人,安排注射藥物就可以了嗎?”
醫生緩緩點頭。
雖然藥物通常是護士注射的,但作為醫生,他們也得在一旁看著才行。
不是為了病患的安全。
是生怕病患真安全了。
所以藥物的量得由他們來抉擇。
那些可以殺人的玩意兒,哪怕不是由他們本人注射進去的,在一旁盯著指導時候的罪惡感,也大多都是得由他們來承擔。
好在這個新人看起來像個傻子。
所以把問題直接拋給他,讓他代替自己去承擔那些罪惡感,估計要過很長時間,他才能意識到自己在做的行為是在殺人。
這樣就挺好的。
那個年長的醫生心裡這樣想著。
又看了一眼自己剛剛遞給晏逢的數據。
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在四號病房的位置上點了點手指,他說:“這個房間裡麵的病人比較特殊,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檢查一下,他今天應該不需要注射任何藥物了。”
晏逢繼續扮演他傻白甜的樣子,開朗又乾脆的詢問:“他是已經痊愈了嗎?”
不。
他應該已經死了。
醫生在心裡回答。
他們對每一個病患的記錄上麵,隻有對方的房間號,沒有具體的姓名。
因為他們不需要知道病患是什麼名字。
或者說對於他們的工作,就像是那個醫生給晏逢說的,知道的越少,對他們而言就是越安全的事情。
他也一點都不想知道那些人叫什麼名字。
可是他不知道,不代表晏逢也不知道。
他當然知道四號病房裡住的人是魏雨蟄。
他也知道那個醫生心裡麵想的內容,是覺得魏雨蟄越早死了越好。
不要再給他們添什麼新的麻煩了。
但是事與願違。
當晏逢跟著醫生去病房裡檢查的時候,他們發現,魏雨蟄不僅還活的好好的,甚至睜開了那雙原本應該閉著的眼睛,在病房門被打開的時候,他就已經朝著那邊看了過去。
在目光觸及到晏逢的時候,魏雨蟄瞳孔明顯的縮了一下。
不過很快就又恢複到了原本的樣子。
隻是安靜的掃視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好像在他眼裡,那些醫生護士,跟空氣一樣,沒什麼太多的存在價值。
所以沒必要多浪費自己的精力去看。
這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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