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雲捂住九珠的耳朵“哎,你說,我要未婚有孕,這婚事還能成不?”
“我的天,這麼有悖倫理道德的話你的說得出來。”徐氏狠狠戳了薛清雲腦門。
“放心我才沒那麼蠢,賠上自己清白。句”薛清雲說“或者我悄悄潛入汴京,把那男的宰了,聖旨賜婚能如何?這樁婚事照樣成不了。”
徐氏連連歎氣。
“眼看快入冬了,汴京還未送棉衣糧草來,這麼大的事情陛下怎麼不管管。”薛清雲擔憂。
是啊,隻有在這苦寒之地,才知道棉衣,糧食的重要性。江啟已經寫了兩次奏書給上級官員提及糧草棉衣,汴京那邊還遲遲未有回複,江啟最近睡得也不安穩。
若不是駐守邊境的將領和官員無陛下召喚不得私自回京,江啟不會坐以待斃。沒有充足的糧草補給,會出大問題的。
“夫君,已經向上級寫了兩次奏書,估計快了。”
薛清雲一拳砸在桌上“究竟誰拖著,是陛下還是汴京的那些高官?每年要糧的時候都推三阻四。好像那些戍邊的將士吃的是白食一樣,還得求著上麵施舍,你說氣不氣人。”
“誰說不是呢。”徐氏“不入官場不知水深,不入邊境不知苦寒。”
帶兵打仗的都明白,若無糧草,軍心不穩。
深夜,書房內的燭火還在亮著,徐氏端著熱茶去給丈夫。
江啟坐在桌前埋頭寫著東西,徐氏知道,丈夫又在奏請上麵送糧食物資。
“夫君,會不會催得太急了?”
“夫人,是擔心我催得急會惹惱上級?”
徐氏不語,因為丈夫說的正是心中所擔憂的。
“陳毅說,軍營裡的糧草隻夠兩月,眼看快要入冬,萬一大雪封路,糧食運不過來,會出大事的。”江啟焦心“現在不加緊催促,就怕他們不上心。”
本來就不上心,不然也不會每次都要人去催,反正挨餓受凍的又不是他們。
“萬一上麵還是不發放糧草該如何是好?”徐氏也跟著擔憂。
江啟沉默許久,隻是提醒道“糧草隻夠兩月的事情萬不可泄露。”
徐氏點頭,她是知曉的。
“我聽說今天清雲又來找你訴苦水了。”江啟把話題轉向彆處。
徐氏點頭,“軍營都是些漢子,不找我說,能找誰去。”
“虧得陛下惦念著老將軍還有這個女兒,還想著她的終身大事。”江啟說“二十有五,早該嫁人了。”
大梁女子,十五歲就可以嫁人,薛清雲是晚了許多。
徐氏歎“哎,如果可以,清雲說她願意一輩守在邊境,像老將軍一般做個英雄。”
“讓一個女子去參軍,那要我們男子有何用。”
“夫君這話,我可不愛聽。”徐氏反駁“保家衛國是不分男女的,是這世道扣在我們女子身上枷鎖太多。”
江啟不由問“保家衛國是不必分男女,那如果有一天,我們九珠也如清雲那般,一輩不成家,在這邊境做個女將士,你待如何?”
“……作為母親,如果我有兒子,讓他在邊境參軍,我會心疼得不得了,且不說九珠一個姑娘。”徐氏說“我不願九珠這樣,我是要看她長大,結婚生子的。”
江啟笑“所以一樣的,作為清雲的朋友,我希望她能過上正常的生活,這也是老將軍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