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弟如果想參悟五行意境，可以留下來幫我們。隻要立下大功，就有機會得到去往其他州地交換學習的資格。”
陳璽憋了半天，終於找到好時機，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張靈山回過神來，便是一笑：“幫誰？幫太叔掩？嗬嗬，他太軟了，我怕跟在他身邊會受委屈。”
“其實太叔大人也是有苦衷的……”
陳璽就要幫太叔掩辯解，卻被張靈山直接打斷：“行了，不用多說。江城不是什麼太平地方，我還是去玉城鎮魔司為妙。”
“好吧。人各有誌，那就預祝張兄弟去了玉城之後前程似錦。”
陳璽拱手，就要告辭。
張靈山也拱了拱手，但並沒有放他離開，而是沉吟了一下道：“幫太叔掩也不是不行，如果有可以提升精神力的功法，我就立刻留下幫他。”
陳璽苦笑：“這種功法，不能說絕對沒有，但至少我沒聽說過。
“眾所周知，精神力越強大，領悟意境的速度越快。
“如果真有精神力功法，那大家都去提升精神力，誰還需要費勁巴拉的去領悟意境呢。
“畢竟隻要精神力提高，意境自然而然就能領悟啊。
“但事實恰恰相反，大家並非提升精神力之後才去領悟意境，而是通過領悟意境，達到了精神力的提升。”
張靈山聽到這裡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他確實就是通過領悟意境達到了精神力的提升，陳璽這一點倒是沒有說錯。
“對了，雖說沒有提升精神力的功法，但有一種法門，可以提升精神力，不知道張兄弟有沒有聽說過泔水神丐？”
陳璽忽然想到了什麼。
張靈山點頭道：“聽說過。據說此人乃是奇人，實力通天，結果每天還要喝個泔水。”
“對頭！”
陳璽笑了笑：“那你猜猜他為何實力通天還要喝泔水？一件事情，明明可以不做，做了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有害處，為什麼他偏偏要上百年如一日的堅持？”
張靈山聞言陷入了沉思。
是啊，為什麼要做？
因為他是傻逼？
答案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沉吟片刻，聯係之前他們討論的話題，張靈山嘗試回答：“因為可以提升精神力？”
“不錯！”
陳璽重重點頭：“堅持做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需要強大的精神力。我相信泔水神丐絕對十分討厭泔水，吃一次崩潰一次。這屬於崩潰修煉法。堅持做一件讓自己崩潰的事情，不成瘋便成魔。”
張靈山愣住了。
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崩潰修煉法……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話：自從得了精神病之後，我的精神好多了。
好像是這個意思。
不管是成瘋子還是成魔頭，精神力肯定是比平常人離譜得多。
比如精神分裂患者，可以分裂人格，其中變態的甚至可以分裂出十幾個人格。
普通人隻有一個人格，可以領悟一種意境。
瘋子有十幾個人格，豈不是可以領悟十幾種意境。
這他媽還不逆天？
但瘋子畢竟還是瘋子，就算領悟了十幾種意境，也隻能成為一個強大的瘋子。
張靈山對此表示拒絕。
崩潰修煉法，根本不適合他，他可選擇的道路多了去了，何必如此作踐自己？
但陳璽好像說的興起，又道：“所謂魔道，就是堅持，堅持自己的道路絕不放棄，絕不妥協。
“但凡能堅持到最後，便算道成，乃大魔頭。
“比如你被人圍攻，馬上就要死了，這時候有人給你一把無堅不摧的神劍，隻要隨便揮舞幾下，就可以逃出生天。
“但你偏偏不願，非要貫徹你的刀道，用你手上那殘破的砍刀對敵。
“這時候，如果失敗，自然身死道消，萬事皆休。
“但如果成功，那麼你的實力將天翻地覆，刀道更進一步，精神力大幅度提升。
“這就是魔道！”
說到這裡，陳璽不禁感慨道：“魔道，乃是一條純粹的道路，眼裡容不得雜質。
“明明有很多條路可以走，但無論遇到多少岔口，都偏偏選擇自己一開始走的那一條路。
“而每一次選擇，都是一次提升，但也是考驗，是對內心的拷問，是折磨。
“很多魔道修士經受不住這種折磨，最終崩潰，變成瘋子，這就是咱們鎮魔司要收拾的對象。”
張靈山聽到這裡，恍然大悟。
原來鎮魔司要鎮的是這種魔啊。
不對。
據馬東閣所說，鎮魔司要鎮的乃是妖魔。
而自己曾經對付過的蛇妖可是相當厲害的，至少那空間手段就十分詭秘難測，普通的煉臟境見到了必死無疑，哪怕就是更高一級的，也討不了好。
可見妖的強大。
如果僅僅隻是這種發了瘋的魔道修士，豈能和蛇妖等妖類相提並論？
張靈山不禁提出這個問題。
陳璽表情鄭重起來，道：“因為魔道修士瘋了之後，會被汙染，變成魔怪。
“他們的精神崩潰之後，腦海裡不知道連接到了什麼東西，整個人都會發生異變，產生不可思議的能力。
“而這種異變是可以傳染的。
“魔道修士最容易受傳染，普通人相對好一些，精神力越強大，被傳染的可能性越高。
“大概是因為精神力越強大，所看到的察覺到的也會比尋常人多得多，更容易受到驚嚇從而崩潰，故而也更容易被那不可知的東西汙染。
“總而言之，遇到這種被汙染的魔怪，必須儘快將其處理，免得一個傳染倆，最後徹底失控。”
說到這裡，陳璽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除了一絲恐懼。
雖然那一絲恐懼眨眼不見，但卻是深入骨髓的，不可磨滅的。
張靈山有種感覺，如果陳璽再度遇到汙染源，必然會因受到刺激而崩潰。
他成為下一個魔怪的可能性比其他人更高！
這大概才是鎮魔司的俸祿和特權要遠高於其他官員的原因。
因為他們直麵的，是最危險的。
沒有什麼比變成魔怪更淒慘，那代表成為了所有人類的公敵，以往的同伴將對你刀兵相向，直到將伱砍的連渣都不剩。
這是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啊。
相比之下，遇到妖的結局反而還好一些？
好在鎮魔司其實很少遇到魔怪，大多都是妖怪而已，而更多的則是作奸犯科的武者。
對付武者，鎮魔司還是很有一套的，並且總結出了提升實力的幾條道路。
因為鍛骨之後，武道修為難以提升，哪怕煉臟成功，想要從一臟境提升到二臟境，普通人沒有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
所以到了這個層次，就得另辟蹊徑，尋找其他方法來提升戰力。
比如勢、意境、法器、神兵利刃、神通……
勢，張靈山雖然渾身都是勢，但對最普通的煉臟境來說，這東西也是相當難得，像他之前殺的密教修士，一個個彆說意境了，有的連勢都沒有領悟。
能領悟勢，代表你在煉臟還有一定戰力。
領悟了意境之後，才算是個高手。
如果你還兼修了法力，那麼可以找一件法器，絕對好用，戰鬥力大大提升。
沒有兼修法力，但如果有錢，那就買一把神兵利刃，也能提升戰力。
至於神通——基本上沒有人可以領悟，但哪怕隻是領悟了一絲皮毛，也已經很逆天了。
無字真經能夠引起各方勢力爭搶，原因就在於此。
但也恰恰因為領悟概率太低，所以強者根本不在乎這點提升，才讓陳璽、何千手等中層戰力打來打去，要是真正的強者願意出手，哪兒還有他們的份。
‘對了。’
提到神兵利器，張靈山忽然想到了在南海拍賣行三樓換來的那把血影刀。
之前得到血影刀之後，他就跟蒼先生去了許中印他家，從而練成了心火實臟。
接著便忙著煉虛臟，突破之後實力大增，都沒使用兵器，一時間倒是把血影刀給忘掉了。
但這東西既然已經拿到手，就不能浪費，還是得趁早煉化。
萬一遇到什麼強者，有神兵利器在手和沒有神兵利器在手，那差距可大了去了。
當然，前提是血影刀必須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