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陶鄂上前微微躬身。
王有才身後跟著四位衙役,就屬他最大,因此可以直接叫大人。
有更大的人在,就隻能叫“王典史”了。
以官職代替稱呼,至於“有才”這個名字,可不是他們這些衙役獄卒能夠喊的。
喊一聲掉一層皮都算好的。
“嗯。”王有才澹漠地應了一聲,“帶我去見那個犯婦楊香蓮。”
靠近後,陶鄂可以聞到王有才和那些衙役身上的酒味。
走路腳步也有些虛浮打票,顯然喝了不少。
陶鄂和王動兩人取了裝著亮石的燈籠,在前麵進行不必要的引路。
“怎麼就你兩個?”王有才問道。
“他們三個在裡麵巡視。”陶鄂說道。
“三個?”王有才沒有完全醉,思維還算清晰,“還有一人呢?”
陶鄂又開始說藍洛失蹤的事情,順便把話題往天心會上引。
“天心會?混賬!你從哪聽說的!”王有才冷哼一聲,訓斥道,“我慶烏府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安康,豈會有天心會的妖人出沒!
“再被我聽到這種胡言亂語,小心你這聲皮!”
“是,是!”陶鄂誠惶誠恐地低頭稱是。
“看來這天心會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厲害,提起來這些人都忌憚不已,甚至都不允許我們說。”陶鄂在隊伍頻道中說道。
“這些人屍位素餐,不好用啊。”王動說道。
提起天心會這些人的第一個反應都是逃避,難怪慶烏府內有了分部,他們還一無所知。
那點心思,都用在魚肉百姓上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牢頭、典史都是如此。陶鄂他們也不指望那位知府大人會是什麼“好官”了。
教訓完陶鄂,王有才邁著螃蟹步,越過前麵兩人,來到楊香蓮的監牢外。
楊香蓮蜷縮著身子,靠在角落牆壁上,並沒有睡去。
她看上去比昨天要清減不少,在亮石的照耀下,氣質也更加我見猶憐。
聽到腳步聲,看見王有才,和看見藍洛這獄卒不同,楊香蓮的臉上,除了驚恐外,還有仇恨。
“開門。”王有才示意陶鄂把門打開。
陶鄂打開門,王有才讓陶鄂和王動拿著燈籠先進去,給他照明。
“小娘子,想通沒有?”
麵對楊香蓮,王有才那板著的臉冰霜消融,笑得極為猥瑣。
楊香蓮死死咬著嘴唇,不說話。
“隻要你答應當我的第十房小妾,我就可以放了你,跟著我,吃香喝辣。”王有才繼續道。
楊香蓮沒有血色的嘴唇都被她咬破,咬出了鮮血。
“第十房?”白皇驚訝地聲音從隊伍頻道傳來,“擱在現實世界,這可是要殺頭的。”
他們正走過來,剛好聽到這話。
剛才三個人去監牢裡麵,讓那些囚犯們安靜一點。
大晚上在那裡鬼哭狼嚎,地下監牢的結構,大叫起來,聲音很容易傳到這邊來。
夏閻真覺得太吵,就和高強、白皇兩人過去,稍微“勸戒”了一下囚犯們。
效果很好。
現在這些人囚犯,哪怕是身上背著命桉的,也蜷縮在角落裡,安靜得如同小雞仔。
一點亮光從黑暗的通道中慢慢浮現。
白皇提著燈籠一馬當先“這王有才來乾嘛?”
“饞人身子和家產。”陶鄂說道。
夏閻真他們剛來到。
王有才這邊見楊香蓮不說話,酒氣上湧,臉上猥瑣的假笑消失“喂!小娘皮!讓你這犯婦當我小妾,是抬舉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楊香蓮張開嘴巴,終於開口“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從了你!”
“好,好!”
王有才勃然大怒,“既然這樣!”
他開始解開衣服帶子扣子,同時命令陶鄂和王動“上去按住她,晚上我們人人有份!老子吃肉,你們喝湯!”
外麵通道上早就眼饞無比的衙役們低聲歡呼起來。
見陶鄂和王動沒有動作,脫到一半的王有才猛地甩手,一巴掌抽在陶鄂臉上“叫你按住她沒聽見嗎?”
陶鄂挨了一巴掌站在原地沒動,在思考要怎麼解決眼前的局麵。
一巴掌不夠,王有才還要再動手,肩膀被人搭住“大人,我看你印堂發黑。”
夏閻真來到王有才身後。
王有才眯起眼睛,緩緩轉頭,盯著夏閻真,不算很亮的光照下,麵目猙獰而凶狠“小崽子,你想死嗎?”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兩個獄卒不聽話,另外一個還敢阻攔他。
“嗯,沒生效嗎?”夏閻真滴咕一句,“算了。”
帶著嚎叫手環的右手放下,戴著掌心乾坤左手猛地伸出,按住王有才的腦袋。
夏閻真手指微微跳動兩下,一柄血色利刃從手腕處彈出。
刺進王有才的眼睛裡。
“本來隻想讓你突發惡疾,不一定死,但現在……隻能是血光之災了。”
夏閻真收回血刃,王有才的屍體倒下。
血刃上的劇毒,頃刻間就要了他的性命。
朝廷官吏,不比藍洛難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