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敬鋒不管抓什麼牌，都不可能和劉小川對家。
所以他也無所謂了，隨手抓了一張，亮出牌。
大王！
張寧一聲哀嚎，居然沒能和劉小川一家。
“自打不當校長後，你整個人變的浮誇了。”龐敬鋒說道。
“有麼……？”張寧擠擠眼睛，“這才是真實的我，以前裝的太累了。”
“做真實的自己，挺好的。”
四人擠在小桌前開始抓牌。
張寧不停地搗鼓，讓劉小川隨便打，千萬彆認真，認真就沒趣味了。
餐館老板過來倒水。
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酒，表情略微有些驚訝。
程校來他家吃過不少次飯，喝的都是百十塊錢的酒，最貴的沒有超過三百的，所以他一直很敬重程校。
可是今天有點兒不一樣呐。
居然喝起了茅台，外包裝還有點破舊，存的時間應該不短，一瓶估計得好幾千甚至上萬，這還是餐館第一次出現這麼好的酒。
程校三人絕對買不起這麼貴的酒。
就算是買個一兩瓶，也會放在家裡收藏，不會拿出來喝。
估計是這個年輕人帶來的酒。
年輕人看上去隻有二十出頭，餐館老板猜測是程校三人的學生，大學畢業找到好工作，回來感謝一下恩師。
“程校，你們先打牌，有事就喊我。”餐館老板說道，
“好的，謝了。”
打摜蛋時除了劉小川，剩下三人都很認真，基本上沒有聊天。
半個小時後，劉小川和程廣就打到了a，張寧和龐敬鋒連2都沒打過，可以說是慘敗了。
“吃飯，吃飯，吃飯！”張寧把牌扔到桌上，“不打了……”
“菜還沒點呢。”程廣難得開心一次，邊洗牌邊說道“再打一局。”
“那我和小川對家。”
“哪有換對家的……”程廣不搭理張寧，催促道“快抓牌吧。”
“不抓，不抓，不抓。”張寧跳了起來，“我去點菜，讓老板先上幾個涼菜，我們邊喝邊等熱菜。”
打摜蛋就是這樣。
水平差不多能打起來，有人牌技太好或是有人牌技太差，打的都不和諧。
不能和劉小川一家，張寧一點兒都不想打。
餐館開始上人了。
來吃飯的都是縣中老師，見麵都認識，張寧也不在乎，熱情的打招呼卻不閒聊，點菜時也毫無顧忌，就四個人，他點了四涼八熱十二個菜。
四個人點這麼多菜！
按照餐館老板的脾性，早就讓張寧不要再點了，但是他看到了那個房間放的酒。
能喝得起茅台的，哪在乎多幾道菜少幾道菜，十二個菜加一起也比不上人家一杯酒。
回到包間，張寧就對程廣和龐敬鋒兩人說道“外人都是熟人，你們不出去打個招呼？”
“不了……”兩人全都搖頭。
龐敬鋒是絕對不會出去的，程廣遇到老同事也會尷尬。
隻有釋放天性的張寧拿著無所謂……
餐館老板兼任廚師，張寧點好菜後，他就開始炒菜了。
負責上菜的是老板媳婦，也是餐館唯一的服務員。
四個涼菜先上。
水煮花生、尖椒皮蛋、鹵牛肉、蘿卜苗
皮蛋放在開水裡煮一煮，剝殼後切成蒜瓣狀擺盤，滴上幾滴白酒，青椒和大蒜打成泥淋在上麵，蘿卜苗洗乾淨後撒上一點白糖，牛肉是早上鹵好的，直接切片裝盤，花生也是早上煮好的帶殼花生，抓一把放在盤中。
都是下酒小菜。
劉小川拆開一瓶白酒，沒了職務又是自己人，倒酒順序就按年齡來，先給龐敬鋒倒酒，接著是程廣，最後是張寧。
趁著劉小川倒酒的功夫，張寧看了看包裝盒上的生產日期，咂嘴道“這酒存了十幾年，現在得很值錢吧。”
“彆管這些……”劉小川笑道“值不值錢的，喝到肚子裡最後都得尿出來。”
“尿出來有點浪費了。”
“那你彆尿！”龐敬鋒沒好氣道。
“哈哈哈……”程廣咧開嘴大笑，還不忘揶揄道“不尿不得把他憋死。”
“小川，大學生活怎麼樣？”張寧把話題引到劉小川身上。
“還不錯……”
“今天也不是周末，你怎麼有時間回來？”
“淩總和於總在沙汪鎮投了一說農學研究院，我陪著秦春雨教授過來考察一下。”
“秦春雨教授？”程廣驚訝道“他可是國內頂尖的農學家了，能把他請來真不容易。”
“嗬嗬……”劉小川笑了一下。
他隻說了秦春雨，還沒說菲舍、金漢中和格裡高利呢。
如果程廣知道這四位現在都是北江縣，該有多驚訝？
所有人的酒杯全都倒滿，劉小川看向龐敬鋒，“龐老師，你說兩句，我們這酒怎麼喝啊。”
“我說什麼……”龐敬鋒擺擺手，“讓程校說吧。”
“這裡哪還有什麼程校，叫我老程吧。”程廣歎口氣。
張寧學著程廣的語氣，“這裡哪還有什麼老程，隻有程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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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老哥三個也有一個月沒聚了。”程廣說，“既然今天這個局是小川攢起來的，就讓小川來講兩句。”
“你們離職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們邊喝邊聊吧。”劉小川端起酒杯。
忽然提到離職，這第一口酒變的苦澀。
龐敬鋒酒量一般，卻一口喝下去大半，坐在旁邊的張寧趕緊給他夾了一塊牛肉。
餐館老板緊著他們的包間上菜。
不到半個小時，十二個菜都上齊了，程廣三人也喝的半醉。
“我一直想問……”程廣看向龐敬鋒和張寧，“你們倆為什麼要辭職呢？”
“我本來就煩了！”張寧點根煙，“你被內退後，縣中我就待不下去了。”
“我是內退，還有工資可拿，你們辭職後什麼都沒了。”
“沒了就沒了唄。”張寧聳聳肩，“現在過的多舒坦，想幾點起就幾點起，閒了就和隔壁老頭下下象棋，晚上喝點酒還能和老婆溫存一下。”
“咦~~~”劉小川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