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軍需來大明!
朱徽煣的出現,攪亂了局勢,同時也給了黃玉亮以喘息之機,借著這個機會,他終於穩住了陣腳,由原本的全線防守變成了適時的反擊,再到現在的攻城奪寨,隊伍發展到了十五萬人,治下百姓達到近百萬的規模。
肇慶府中,一番的打、砸、搶、燒已過,弄得這裡是不成樣子,便是座在這府衙之中,依然還是可以聞到空氣中那房屋燃燒時留下的味道。
黃玉亮高座於主座之上,目光隨便般的掃視了一下手下的眾將,輕輕敲動了麵前的書案,頓時原本還有些喧鬨的廳中就變得安靜了下來。“諸位,我們已經攻下了肇慶,如此我們的勢力又擴大了一步,當是可喜可賀之事,足以證明南明已經腐朽,他們已很難是我們的對手了。”
“哈哈哈。”這鼓舞士氣的言語頓時讓廳中的眾人大笑了起來。幾乎大部分人在此刻都是一臉的狂傲之色,一幅驕傲神態,似乎天下間用不了多久就要受他們的掌控一般。
黃玉亮也跟著眾人一起笑了起來,可是很快他突然停住了笑聲,“但一個肇慶府可並非是我們的目標,按著與朱徽煣商量好的計劃,我們需要占領的是廣州府甚至是廣東全境,唯有如此,才能更好的鉗製南明的軍力,才能更好的打出我們的名頭,擴充我們的實力,所以接下來我們還要不斷的前進,再前進。”
“對,我們不能滿足,還有更多的財富和美人等待著我們呢,我們還要繼續的攻城拔寨。”匪軍中四大天王之首也是唯一跟著黃公子來到了肇慶府的耿軍站了出來,應喝著黃玉亮出說著。
“說的好,耿天王的說法正是我們下一步的目標所在。事實也證明所謂的南明軍隊是不堪一擊的,隻是”黃玉亮聲音一降,所有人在聽了隻是兩個字時,都不由的豎起了雙耳,他們知道這才是今天開會的重點所在。
“隻是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了過來,明朝英宗皇帝派了一位欽差大臣到了贛州府,此刻正在那裡調兵遣將,準備前來廣州府,大有與我們決戰之意。”黃玉亮沒有讓大家久等,僅僅隻是在賣了一個關子之後,就把接下來話一並講出。而在說完這些之後,他還有意的聳了一肩膀,“對了,聽說那位欽差是什麼大明的忠膽公。哦,他今年隻有二十一歲。”
“呼!”大廳中隨著黃玉亮將最後一句說完時,便傳出了一陣又一陣吐氣的聲音。
原本在聽到南明派了大軍,還派了欽差大人來與他們決戰的時候,大家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無論如何,明軍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在加上人家實力雄厚,倘若真是聚齊力量向他們反擊的話,怕還真是要退避三舍才可以。但聽到來的欽差是一個年輕人,且隻用二十一歲的時候,一個個都笑了起來,原本剛剛緊張起來的臉龐,在這一刻也完全的放鬆了下來。
至於什麼大明忠膽公,很自然就被這些人給無視了。或許在他們眼中,所謂的明朝有爵位的人,不過就是命好出身好罷了,要說這樣的人會有什麼能力,那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這些人會忽視楊晨東,會忽視忠膽公,自然還是因為消息閉塞的原因所在。消息不通暢,輿論不發達,楊報也僅僅隻是在北明京師附近有之,外加英宗皇帝朱祁鎮有意的在淡化著此人的名字,楊晨東的名號的確在南方這裡叫不響。
不為人知下,這些人當然以第一印像來看人了。隻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罷了,怎麼可能放在這些靠著自己雙手打拚出現在成績的這些武將眼中呢?
大家都是一幅無所謂的樣子,黃玉亮便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本人對楊晨東同樣不是很了解,或是說也並不想去了解,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壓根也不會放在他的眼中。若非為了激勵部下的話,怕是有關六少爺的事情,他是提都不會多提一句的。
“好,兄弟們,南明無人了呀。竟然派一位黃毛小兒來領兵,真當我們是泥捏的不成嗎?即是這樣,那我們便給他們一個厲害看看好了,也好叫他們知曉,我們的厲害。”黃玉亮哈哈大笑間便將眾人的士氣也提升了起來。
“公子說的不錯,南明竟然這般的小視我們,那就應該給他們一個厲害看看。”大可的諸將一個個都變得激動了起來。接連的勝仗已經讓他們得意忘形,這一次麵對的又是一個年輕人,使他們輕敵之意更甚。
此時,不僅是匪軍諸將,便是公子黃玉亮此時也便得驕傲非常。眼見眾人都是一幅義憤填膺的樣子,他感覺到軍心可用,當即便大聲的喊著,“好,即是大家都同意了,接下來我們便兵發廣州府,活捉明欽差。”
“兵發廣州府,活捉明欽差。”下麵眾將隨著黃玉亮的喊聲一同高叫著口號,一個個眼中露出了對美好未來的憧憬與幻想。
在黃玉亮的號召和決策之下,匪軍加緊調集著從各地搶來的糧草,開始做動員準備直攻擺在麵前在無什麼障礙的廣州府。對他們而言,拿下了這裡,便等於從形勢上占據了整個廣東,真到那個時候,他們的影響將會更大,將會有更多的“好漢”前來投奔他們的。
贛州府。
自打上一次大帳中的會議之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天的時間。
七天時間裡,楊晨東拒不見任何人,天天都在府中的後花園中聽曲看舞。即便是韓慶拿來了四十萬兩銀子的時候,也是他身邊的跟班虎芒負責接待的。
來時是泰山壓頂,給人的感覺似乎前線的形勢不容遲緩,誰敢耽誤上一刻便會惹來殺頭之禍。可真安定了下來之後,卻是如此的安靜,似乎這一刻天下已經太平,隻剩下享樂與享受了一般。
這樣的反差,讓很多人都想不明白。隻是礙於之前楊晨東殺賈平,罰韓慶的事情做的太狠了一些,以至於大家雖然想不通,可依然還是無人敢去問一個究竟。整個局勢似乎在這一刻便停滯在這裡了。
楊晨東靠著欽差大人的牌子,外加上一次的果決行為讓眾人感覺到了害怕,無人敢去打擾。相比之下,廣東布政使魯有福和關鷹將軍便沒有了這般的待遇,他們臨時入住的府中,天天是車水馬龍,來者多都是問及接下來如何應對戰事的問題。
魯有福做為廣東布政使,他比任何人都憂心著廣東的局勢。畢竟這裡一旦出了大問題,他是一定會有過無功的。原被楊晨東初來時的手段給驚到了,想著有這樣的欽差大臣,想必廣東之事應該並不難解決才是。但當連過了七日時間,突然一切都沒有了動靜,他便也有些座不住了。直到這一天,他突然接到了戰報,說是黃玉亮匪軍已然從肇慶府出發,軍鋒直指向廣州府的時候,他便無論如何也座不住了。“來人,備馬,去關將軍的府砥。”
關將軍府中,此時的關鷹正在書房中埋頭寫著戰報。
所謂的戰報,便是關鷹將前方戰事以每日一報的方式彙報給南明朝廷。但凡如果有戰事發生,且出現結果的話,還可能會一天兩報,甚至是一天三報。
隻是現在,便是一天一報的戰報,關鷹也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去寫了。
說起來,關鷹與一些普通的軍中將領還是有些區彆的,他曾讀過書,且還曾中過秀才。隻是因為後來考舉人無望,這才改行投了軍,又因頭腦靈活,有出色的表現受到了鄺野的賞識,調進了軍部之中。
讓一個秀才去寫戰報,這並非是困難之事,隻是眼下,同樣的事情放在他的眼中,確是當真讓人頭疼無比。
有心不想讓皇上和鄺尚書擔心,可又不能違心去報戰事,無奈之下,關鷹痛痕的在白色的紙張上寫下了,今日太平無事,三軍未動,一切如常的字樣。
待寫好這些之後,便叫來了一名親隨,讓其將此報送向驛站。
座好這些之後的關鷹站在了窗前,活動了一下傷還未完全痊愈有腰肢。七日前被楊二好生的教訓了一頓之後,他強忍著腰部的巨痛回到了府中,隨後便連著躺了三天。便是戰報也是在床上寫下的。
待三天之後可以下床行走,他便一直期待著楊晨東的下一步的舉動,隻是又等了四日,依然還是沒有半點的動靜,漸漸他那原本被楊晨東的話給說平靜之心又變得噪動了起來。
站在窗前,想著楊晨東對他所說的那些話,關鷹的神色間越發的迷茫了起來。
他承認,那一天被教訓之後,楊晨東所說之言並無錯誤。即然是軍機,當然越是機密便是越好了。畢竟廣東連丟了五座大城,要說在官府之中沒有匪軍的探子,怕是他自己都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