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皇帝,做事情是不能意氣用事的,他需要考慮到方方麵麵的關係,需要從大局入手。
就像是這個胡濙,雖然說明知道不可能真心的為自己所用,但考慮到他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害北明利益的事情,他也隻能先容忍下來。好在的是隨著北明周邊的國家都被楊晨東所占,禮部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在不與在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了。
輕咳了一聲,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其它幾位尚書的身上,朱祁鈺目光掃視了一圈之後開口說道“眾愛卿,答魯城之圍要如何去解,大家也應該拿出一個章程來了。剛才在大殿之上,人太多,想必愛卿們有些話也不說,現在沒有了外人,我們關起門來想說什麼都可以,朕都賜其無罪。”
朱祁鈺態度和藹,聲音溫和般的說著。
沒錯,剛才你們不表態,我不生氣,畢竟人太多了,一旦說錯了可如何是好。但是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了旁人,大家有什麼想法隻管來提吧,不管對錯你們都沒有錯。
朱祁鈺用著這樣的口氣,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同時他也滿懷期待的看著六位重臣,等待著他們給自己出謀劃策,解決問題。
現實讓他再一次的失望了,大殿中重新的陷入到安靜之中,六位尚書就像是啞巴了一般,一個個低頭不語,似像是地上有什麼漂亮的圖案一般,值得人去好好的研究一下。
剛才人多大家不開口,朱祁鈺忍了。可是現在,他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大家還是不發一言,這就有些讓人接受不了,若非是現在正值用人之即,不好對人事大動乾戈的話,怕是今天少不得要收拾
兩個人以敲山震虎。
強行的壓下心中的怒火,最終他還是決定以點名的方式聽取大家的意見。你們不是不說話嗎?那朕就一個個問,看你們還敢不說。
目光第一個就落在了吏部尚書王直的身上。這可是主管人事的大咖,即然是打仗,自然先要選將,問問王直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自然,一見到這位王直,朱祁鈺也是心中有氣,他不會忘記此人的孫子王思正是學了楊學,現在應該在楊晨東的總部,那個叫赤嵌城的地方正教學呢吧。這樣的人怕是也會有異心吧。
搖了搖頭,朱祁鈺把這些不良的想法扔在了一旁,算球,說起來滿朝的文武都曾與楊晨東同朝為官過,難道還都要審查,都要撤職不成?把心中的怒氣壓下,看向王直道“王愛卿,說一說你的看法吧。”
“啊!”被點到名字的王直終於抬起了頭,一臉的疑惑。隨後看到朱祁鈺是認真的時候,他搖了搖頭,“老臣沒有意見,一切以陛下的意見為主。”
“沒意見?”聽到王直的回答,朱祁鈺是真的生氣了。
即然沒有意見,那你說什麼話呢?可是反過來一想,好像又是自已逼著人家說的吧。
隻是當真沒有意見嗎?你可是吏部尚書,所謂的吏部天官,天下的官員都歸你管,你確說沒有意見,這是什麼意思?
朱祁鈺神色不斷的變化著,可是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他其實也能理解王直,在自己猜忌之下,怕是在這個時候提出任何的人選都是不合適的吧。
或許就算是提出了合適的人選,自己也不會通過,即是如此,多說何益?
就在朱祁鈺自認已經想通了一切之後,王直突然間又開口了,“陛下,臣年紀大了,最近睡眠也不好,許多事情已經為是力不從心,故請辭回鄉下養老,還請陛下恩準。”
王直竟然開口辭官,這倒是些出乎了朱祁鈺的意料。出於陰謀論,他不僅想著這難道是對方的以進為退?
但是想一想,又不太可能,畢竟在國之危難的時候,提出辭呈,對名聲可是很不好的。這樣的人,除非不在當官,要不然的話,名聲勢必會受到打擊,這樣的人,以後說出的話,還有幾人會聽呢?
如此說來,這個王直是真的想要辭官了。
“哎。”心中一聲歎息,朱祁鈺已經決定同意了,畢竟雙方間都相互的猜疑,這個工作也不好乾。即是如此,倒不如讓他離開。
沒有回答,有時候便是回答,總不能人家一說辭官,他就馬上表示同意的吧,這樣豈不會讓人誤以為自己想要人家走嗎?目光從王直的身上轉移開來,落到了工部尚書石璞的身上。
按說談的是軍事問題,工部尚書與此並沒有什麼乾係。可是此次隨軍的火炮和火器正是出自於工部之手,現在大軍打了敗仗,那是不是也可以說明工部工作不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