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荒無人煙,完全由黃色和褐色構成的荒野上,一群無意識的感染者呆滯站著,一動不動。
它們大多赤身裸體,沒有生殖特征,少數身上會掛有一些殘破的布條,扭曲的四肢自然垂掛,麵部有標誌性向兩邊分離的怪異眼球,和一張一合的裂縫口器。
沒有人知道這些殺不死的感染者站了多久,隻知道一旦有生命出現在它們的視野中,這些風吹日曬雷打不動,仿佛雕塑似的不死怪物就會立刻化身扭曲的長跑健將,拚儘全力的用人類無法理解的扭曲四肢,依靠原始的攀爬去追逐生命,吞噬生命。
而此刻,在距離這片感染者較多地域的極遠處,一名手持老式望遠鏡,紮著雜亂馬尾辮的女人正通過望遠鏡,臉色難看的望著這些怪物們。
這些怪物太密集了,一整條地平線幾乎到處都有它們一動不動的身影,完全擋住了前方的森林。
女人的身後是七八個小孩兒,最大的十歲,最小的七歲,一個個穿著破舊肮臟的衣服,眨巴著眼睛,緊緊看著女人。
“老師,怪物們走了嗎?”
孩童稚嫩的聲音響起,她們的臉色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微微發青,嘴唇上也滿是缺水嚴重導致的裂紋。
“怪物還沒走,看來我們想去森林裡找吃的隻能繞路了。”
穿著同樣滿是油汙衣服的女人放下望遠鏡,似乎是在心裡下了格外艱難的決定,對著七八個小孩兒蹲下虛弱的身子,堅強的露出笑容。
“珂珂上來,其他人跟著老師,咱們繞路去找吃的。”
一眾孩童中,一名年紀最小的女孩兒爬上了女人的背,女孩兒的頭大的誇張,身子則瘦弱不堪,顯然是長期饑餓,身體缺乏水分和營養導致的萎縮。
“老師我餓的走不動了。”
女人剛背起小女孩兒,孩童中就有孩子蹲在地上,捂著肚子虛弱開口。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小孩兒開始表示自己沒有力氣,個彆虛弱的甚至已經完全站不起來。
“老師,我想回營地了,你帶我去找媽媽吧,我想媽媽了。”
“老師我好累,我想睡覺了。”
看著孩子們虛弱的模樣,背著小女孩兒的女人強忍心中的悲涼,整個人的脊梁骨也慢慢的彎了下去。
她也已經三天沒進食了,現在……真的快撐不住了。
“老師,老師。”
耳邊,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女孩兒虛弱的喊了兩聲,女人強忍住眼淚,擠出微笑:“怎麼了珂珂?”
“老師,放我下來吧,我,可能要跟奶奶一樣,死掉了。”
小女孩兒虛弱到極點的話語一出,女人的眼淚再也遏製不住,整個人拚了命的捂住嘴,顫抖著肩膀,痛哭流涕的看著這些孩子們。
似乎是因為太餓太虛弱,這一刻的她感覺自己好像聽見了摩托車的聲音。
自己,都已經出現幻聽了嗎,女人捂嘴痛哭的想著。
“老師,好像有奇怪的聲音。”
孩童中,一個大一點的男孩兒突然虛弱的舉起臟兮兮的小手。
“老師我也聽見了。”另一名小女孩兒舉手,舉完手還學著自己聽到的聲音,給女人形容道:“聲音是轟隆隆,轟隆隆。”
這一刻,眼看越來越多的孩童表示聽到了聲音,女人也連忙站起身,認真傾聽動靜的同時一把擦掉臉上的眼淚。
最後,在仔細尋找了一圈聲音的來源後,她看到身後的荒野儘頭,出現了一輛掀起長長塵土的墨綠色重甲摩托!
刹那之間,女人絕望的目中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喜極而泣的她拚了命的衝摩托車揮手。
“求求你救救我們!”
“我們是塔木娜營地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