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中郡。
新成立的郡邑吏員不足,一些識字的中層士卒便臨時頂替起來。
相比東甌郡三城聚集的模式,閩中郡要複雜一些。
一來地區太大,三城並不足以覆蓋所有要道。
如今規劃的是沿江五城,內陸沿江河支脈五城。
十個大城,就算放在中原,也是一個大郡。
需要的人手也相對較多。
“十城相守,秦越共治,有事大家商議著來!”
同東甌一樣,東冶城的王宮也被改成了郡邑的府衙。
偏殿裡有十多個人在這裡商議各地治理的事情。
嬴高坐在首位,左右各是秦和閩越的代表人物。
說話的越人的一個貴族,為如今閩中郡守的嶽父。
當初的閩越二王子,如今的閩中郡守,騶與並不適應現在的職位。
一切事物都是其嶽父領著一幫閩越的貴族在跟秦人協商。
秦國派來了一個很厲害的人,據說是個農家傳人,曾在上林學宮任教。
“郡丞所言有理,此次秦民與越人械鬥之事,便各打五十鞭。
所有參與人員皆罰夯城三個月如何?”
種韜本不欲南下為吏,如今農家大興,又有諸多事情的需要做,正是他所求。
但無奈女兒已經被任命為南海郡監禦史,自己實在擔心便隻得求一個空缺。
南海郡畢竟與閩中郡相鄰,相互之間也有照應。
“監禦史決斷正合我意!”
騶與適時開口,臉上笑容十分真切。
不真切不行,有些事情往往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就在前不久,新遷來的秦人便跟原住的越人起了衝突。
一個猥瑣男子看中了一個越人女子,白天言語挑逗不成,反被人啐了幾口。
這人懷恨在心,趁著夜色想要強上了人家。
卻隔壁屋的越人夫婦發覺,起床及時趕走了那人,才沒釀成悲劇。
次日一早,越人便圍了新來的秦人,說什麼都要那猥瑣男出來給個說法。
秦人都很疑惑,哪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領頭的將猥瑣男揪了出來,讓他說出實情。
那人也是有小聰明的人,幾番言語顛倒了黑白,反誣那越人女子勾引他。
這下氣壞了越人,直接就抄著棍子,石頭砸將過來。
一番亂鬥,雖未死人,但也各有重傷。
尤其那猥瑣男,被人打折了三條腿。
一場械鬥,讓原本緊張的關係越發微妙起來。
各處秦人與越人對立了起來。
閩中郡有一半的土地還在戰爭之中。
這場信任危機若是處理不好,這已經平定的一半也會發生動亂。
此時任囂和蒙恬皆在前線。
任囂引海軍繼續南行,接連平定三處沿海城寨。
海軍也駐紮在了靠近南海郡的廈門縣。
蒙恬與九江郡守合兵一處,追著那逃跑的閩越王在山嶺間轉悠。
不斷有俘虜被押送各處,成為了縣邑建造的主力。
流言已經傳入這些人的耳中,已有不少俘虜因為此事多次暴動。
任囂和蒙恬、九江郡守的意見很統一,亂世用重典,所有參與械鬥的人皆都斬首。
但是騶與和嬴高顯然不願意這樣的懲處。
一來涉事人員太多,此地已經流了太多血。
二來所有的地方都在開荒建城,人力也是一項珍貴的資源。
後來嬴高去信到了東甌,扶蘇給了定論,既然首罪之人已經受到了懲罰,那此事就不應該繼續擴大。
但械鬥之人也不能輕易放過,在這秩序建立的初期,所有的法令要切實執行。
新立的五郡所行之法皆是按照新律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