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沈年年說著，望了眼小紗。
見她還在眼底閃過雀躍，她才接著說道“沒有。”
自然沒有。
“啊？”小紗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年年姐，你這……不是逗我玩呢吧？”
“當然不是。”沈年年道“的確是找不到了。”
她被帶回魔族的那些時日，雲霄早已將她那雙眼藏了起來。
那時陸溫言其實也去尋過，隻是並沒有尋到。
再後來，雲霄又見到了苫溪。
他們在雲霄的記憶中所見的苫溪，頂著軒轅蛟的臉容……但雲霄卻喚他苫溪。
無疑，這坐實了軒轅蛟與苫溪實則是同一人的這件事。
苫溪與雲霄做了交易，他給了雲霄幾顆丹藥，又助力其修為暴漲，但他所求的，自是那雙眼。
而這，也就是雲霄為何修為暴漲的緣由。
除此之外，苫溪還為雲霄造了個傀儡，以便於他能將赫連栩的神魂短暫的安置於傀儡的身上，保證其元神不消。
但真正要聚齊赫連栩的神魂，還是需要沈年年的身軀作為養料。
沈年年緩緩將這些道明，但心下更多的是無奈與無言。
簡直就像個恐怖故事。
她被挖眼了，眼睛還被人奪去，要麼煉化，要麼另有所圖。
總之，隻要一想到這件事，她就覺得心裡堵得厲害。
宗政放聞言，不由詫異“那我們現在不是出了那個世界了嗎？那些是屬於那個世界的因果，與這個世界應當無關。”
沈年年撫上自己的眼，幽幽道“這就是我方才為何說，或許我們還在幻境之中的緣由了。”
不屬於她的眼，總讓她有種容易疲倦之感，而自出來之後，這種疲倦之感並沒有消失。
這就意味著，她這雙眼，還是霓羽的。
在明白過來沈年年的話後，幾人都是心中一驚。
他們還沒有出聲之際，便聽陸溫言嗓音溫潤清越，緩緩說道“這裡已然是真實的幻境了。”
說著，他低頭看向沈年年，為她拂去垂落的碎發。
“沈年年，忍耐一段時間，我會為你尋來更合適的眼。”
他說的溫柔繾綣，但聽在旁人耳畔，又是增添了幾分殘忍。
沈年年仰頭望著他，道“無妨，苫溪定是還未將我的雙眼如何，否則我不會沒有感覺。”
事已至此，她倒是不慌，些許的不適應，也不甚礙事。
隻是目前她很肯定的是，苫溪一直在背後操縱著一切，或許自一開始，踏入落霞城之際，她便走進了他的局之中。
而他的目的，便是她的眼。
她先是去到了前世的落霞城，但那時她的身軀與元神並沒有融合為一。
先前沈年年還有些想不通為何如此，如今想來，是苫溪為了心中圖謀，以秘術將分割時空，同時也將她的身軀與元神，投入兩個不同的世界。
如此一來，等到她回到自己的身軀之中時，她早已無力回天。
不得不說，苫溪此人，實在城府驚人。
可他到底所求是何？
倘若隻是為了自己修為有所進展，為何當初不煉化了尚未長成的陸溫言？
又為何如今得到他想要的雙眼，又沒有徑直將其煉化，這般絕佳的機會，能夠讓人提升修為與境界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就在沈年年想的出神之際，四下突湧起狂風。
狂風吹動樹木，幾乎將樹木吹彎，幾人迅速想以修為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