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嘗過了黑道勢力的苦頭,梁啟賦自然也在圍剿的時候嘗到了點甜頭,明白什麼叫暴利。
同時也清楚,沒有一個統一的地下秩序,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多麼麻煩的事情。
以前那群暴力分子,因為家庭曆史背景等原因,所以迫不及待的洗白,可留下來的這個爛攤子終究是有人要繼承,結果那群小混混就開始了各種作死,又是攔路搶劫,又是飛車黨的,讓他煩不勝煩。
自然而然就誕生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你搞不了一個統一的秩序,那就我來,這就是他的想法。
反正以他的身份,他的仕途生涯已經釘死在了邯州這個地方,他不介意和武衛國打個擂台,爭一下這個土皇帝。
黑的他要,白的他也要。
謝玉東一邊倒茶一邊說。
“按照未來政策的需求,老鼠會越來越難生存,而且因為國體的原因,目前也許看起來還有幾分起色,但再過個10來年,你又得重新洗白,到了那個時候,想要上來就更難了。”
作為謝家的掌舵人,他對國家的事情還是極其上心的,彆看現在國家對這個方麵沒有什麼訊號,但是仔細觀看就會發現,目前更像是在搞文景之治,修身養息過後肯定是要打仗的。
可是根據西方那群家夥的尿性來看,戰爭的序幕已經從中東拉開了,就不會輕易從裡麵抽身出來。
唯一能打的阿三,又在前些日子剛被教訓過。
那麼修身養息過後的這一場仗,打的是外麵還是裡麵呢?
而且根據新年剛出爐的金丹禦邊政策,像不像是調虎離山?
如果這個國家真的要侵略,真的要複仇,動手的就絕不可能是金丹這麼簡單。
但是現在把金丹提了出去,那情況就很微妙了。
一方麵借著這個政策,保留了國家頂尖實力的有生力量。
另一方麵借著這個政策,解除了某些勢力的最大保護傘。
謝玉東曾經也和必廣討論過這個問題,兩人的見解達到高度的一致。
國家要向內部動手了,隻不過不知道這個對手是誰。
但是無論這個對手是誰,暗地裡的老鼠總是先犧牲的。
畢竟沒有什麼戰爭是不需要炮灰的。
“你在擔心我做大?”
梁啟賦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
“我在擔心你作死!”
謝玉東沒有理會這個家夥若有若無的試探,兩人真正意義上的對弈都在暗地裡,各憑本事在邯州官場維持著自己的位置,至於那些地下的老鼠,不過是權利的另一種外衣。
梁啟賦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自己這個大舅哥的本事,一旦拋開了兒女私情,這個家夥的眼光就很毒。
“我也得到了一點消息,未來的格局,也許你們也是老鼠。”
“我們?”
“不,你們!”
謝玉東聽到這句話,手指開始不自覺的敲起了凳子,這個信息量有點大。
“怪不得怪不得我父親會找你。”
半晌過後,他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為什麼不給燕京派遣談判的隊伍,或者說其實早就已經派了,隻不過得到的結果並非是己方想要的。
所以就不得用一些手段,在某種程度上達到統一,使得上麵的人咽下了這個苦果,然後讓自己這邊的人也吞下了這個苦果。
真是罪孽深重。
梁啟賦聽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沒有過多的表態,隻是摩挲著杯沿,給足了這個家主決定的時間。
謝玉東眼裡閃過一絲掙紮,就像再次回到了那天晚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眼下雖然沒到那個關頭,可是他看得很清楚,如果梁扒皮沒有騙自己,最後的結果並不會離這個太遠。
“唉,還是那群和尚聰明,急流勇退,怪不得”謝玉東明白在這件事情上做縮頭烏龜是最好的,但是他還不屑去拾人牙慧,步和尚的後塵,於是他眼睛微眯看著這個男人,開口問道。
“你的意思是?”
梁啟賦麵對這句提問愣了一下,這些事情怎麼可能輪得到他做決定?他又不是謝家的掌舵人。
謝玉東看出了他的想法,語氣淡淡的吐出。
“你如果真的拿下了我的妹子,嫁妝就是半個謝家!”
“你你這是何苦?”梁啟賦皺了一下眉頭,說實話,他雖然是聯姻,但是並不想和謝家靠太近,換句話說,他想要的也不過是謝南星人嫁了過來,但是謝家還是謝家,他還是他,兩人隻是親家關係,而不是共患難的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