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了,然後呢?然後他就會回來嗎?”女孩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隻是慢慢的又被繁重的勞務活填滿。
家裡的水缸要洗了,洗完了正好洗米做飯。
可就在此時,一個病癆鬼闖進了她的眼裡,隻見那個分不清是老是少的男人,直勾勾地盯著霍貞,瞳孔裡滿是震驚。
霍貞臉色沒有閃過一絲不自然,或許多年以來的克製已經使她變成了一個麵癱,使得彆人難以從她的臉上找到任何答案。
眼前的病癆鬼頭發已經掉光,皮膚上泛著一層死灰,在陽光的照射下又黑又白,仿佛生了不知名的病菌。
而且仔細看去還會發現他的瞳孔也是這種死灰色,除了中間的那一個瞳仁是黑色的以外,整個瞳孔的四周圍也是黑色的,這樣就把眼白和灰白色的瞳孔清晰地分開。
他正用著那個口齒不清的嘴巴對著霍貞笑,那個笑容很是嚇人。
“守爺,你看著我乾嘛?”
“嘿嘿嘿嘿嘿嘿!”那病癆鬼沒有說話,反倒是繞著這個女孩子轉圈。
霍貞發現他對自己感興趣後,沒有急於離開,反倒是站在原地。
守爺是霍家村的前輩,聽說已經有好長時間活動在村子裡,平日裡也不見他怎麼吃喝,整天在村子裡頭晃蕩,要是正恰逢吃飯的時間,讓村人瞧見了,一般都會恭敬的道一聲守叔,然後請他到家裡來吃上一兩碗米飯,或者遞上一兩個雞腿。
傳言守爺是村子裡守護神的童子,為村子擋了太多的災惡,所以變成了這副模樣。
霍貞對他的印象僅在於他的家就在村子最裡麵,其他時間倒是少見。
守爺看到她停下來,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並且一邊笑一邊走動,走動間發出了怪聲讓霍貞心跳加速。
隻是身上那個怪物的一番話讓霍貞更加是心驚膽戰。
“你能看得見我?”
哪怕這聲音滄桑而又沉重,可是女孩子聽得出裡麵的驚恐。
伴隨著也給女孩子帶來了驚恐。
身體裡這個魔鬼向來顯露於人前的時候,彆人都是看不見的。
隻是這個守爺
霍貞不知想到了什麼,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遮臉的短發瞬間就粘在了圓臉之上。
有什麼比彆人能窺探到你的心思更加恐怖了呢?
也幸虧守爺並不會說話。
但是他會動手。
隻見他伸著猶如枯枝敗葉一般的雙手,借著繞動行走的慣性,一把抓住了那個惡魔的利爪,妄圖把他扯下來。
“嗬”守爺在喉嚨裡發出了拉風箱的聲音,隻不過在他產生敵意的瞬間,那個惡魔更加是怒目相對。
“狂妄!”
隨著這個滄桑的聲音吐出來,守爺身上冒出了一陣白霧,仿佛在灼燒著什麼一樣,帶出一股臭硫味道。
“嗬”
霍貞從守爺的這句聲音裡聽出了痛苦,隻是她早已被嚇呆。
一直以來她以為身邊這個惡魔是沒有實體的,是自己內心裡的真實寫照所現,是虛幻的,是無法接觸的。
可是眼前這一幕卻是打破了她的認知,守爺居然伸手抓住了,而且正打算把它扯下來。
女孩子那萬年冰山的臉龐終究保持不住,厲聲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就是你呀!你不是清楚的很嗎?快幫我趕走這個老頭子,再這麼下去他會死的!”
那個惡魔的爪子隻有四根手指,隻不過此刻都被守爺攥在一起,就像是捏住了一把火腿腸。
現在的女孩可不會再信它的鬼話,以前初次遇到的時候自己碰不到它,隻能任由它在身體裡,長時間下來就習慣了,可是當有一天新的遭遇打破了已有的認知。
女孩就不再寬容的接受了。
“我不管你是誰!你趕緊從我的身體裡出去!給我滾!”
說著伸手就要把它撬下來,隻是讓人奇怪的是,守爺輕而易舉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卻是穿體而過,和以前一樣,她根本觸碰不到。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這身體是你的,也是我的,你怎麼可以不信?”
惡魔的聲音震耳發聵,扭曲著女孩子的思想。
可女孩子怎麼會束手就擒,當然是極力反抗,可一時又無法觸碰,隻能借住守爺的力量,妄圖把它扯下。
守爺身上冒出一陣又一陣的白霧,身上的死灰色越發深沉,而且渾身還散發出一陣惡臭,那是屍體腐臭的味道。
“給我滾呐!”
“嗬”守爺突然痛苦的嘶鳴一聲,一條條黑色的血管浮現在手臂上,然後從手臂蔓延至全身。
霍貞更是驚訝的發現,老人的右眼居然長出了另一個瞳孔,同樣是黑色的周邊包裹著灰白色的質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