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禁閉室內。
兩張鐵板床上,封不群代玉各自躺在上麵,一言不發。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一個晚上。
封不群終於忍不住了,隔著兩床之間的過道看過去,把代玉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容放在眼底。“你就沒有什麼東西要跟我說的嗎?”
代玉如同死屍一般躺著,聽到這話後動了動腦袋,看她模樣應該是搖頭。
可是封不群的話匣子打開了,就再也忍不住了“為什麼我最後才知道這件事情?為什麼你一開始不跟我講?你就是這麼做我兄弟的?”
代玉張了張嘴,卻沒有如他所願說出什麼解釋,甚至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你說話呀!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跟他們就那麼多話要說,跟我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是嗎?”封不群狠狠的一捶床板,大聲說道。
“我又做錯了什麼?整件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在執行上麵給我的任務,現在把我關禁閉了,你總得給我個解釋吧?”
代玉聽到這裡,臉色一板,粉臉越發冷豔“有什麼好解釋的,我不是和你一起被關了嗎?”
封不群覺得胸口有一口氣,想發泄出來卻無從使勁。
“你也彆怪人家,誰讓你一畝三分地都沒處理好呢?”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這麼一個聲音,音色稚嫩,可內容並不幼稚。
那是一個沒有眉毛的光頭。
開門關門之間,他悠悠的走了進來。
“你怎麼進來的?”封不群好奇外麵的衛兵為什麼沒攔住他。
陳森和代玉愕然,同時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他真的害怕你跑了?”陳森坐在他的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個躺在床上的掌門,仿佛在看一個小朋友。
“你小妹一天找不到,該著急的是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還巴不得你自己潛逃了,這樣,就不用再去找了。”陳森的話語帶著嬉笑。
封不群不是傻子,這些問題他自己冷靜下來,稍微想一想也明白,可惜他就是冷靜不了。
“我比較好奇的是,掌門你應該也知道些什麼吧?不然的話怎麼會靜不下心來呢?”
陳森受傷的時候曾經聽封不群對上麵那個龐然大物做出過分析和判斷,清楚這個掌門雖然權謀之術雖短,可並非是碌碌無為之輩。
如今卻急得看不清現實,那麼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知道某些東西,並且這個東西引發的結果,很大,大到他難以想象,甚至是難以承擔的地步。
所以……這會是什麼呢?
代玉原本沒有留意到這一點,隨著和尚的提出,她也把頭偏了過來,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封不群。
他最好沒有東西瞞著自己,不一樣的話,他就死定了!
封不群麵對這個問題貼近床鋪的後背,瞬間就濕透了,隻能裝作一副震驚的模樣,看著和尚。
“你丫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陰沉了?我記得之前你還是個挺單純的孩子呀!”
陳森眉頭一皺,隨後又緩緩散開,視線掃了一眼封不群的眸子後,和代玉對視了一眼。
這才開口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假使要是讓我落到你這般境地,比你還糊塗才正常。”
“啊?什麼糊塗?”封不群這兩天心亂的很,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不是覺得是你家妹子的問題?嗯……或者我換個說法,你是不是覺得你家妹子是全責呀?”
陳森第一個問題就刺痛了封不群的心,他那玩笑的麵貌再也維持不住了,似乎就在這一瞬間,化作了無窮無儘的痛苦。
是的,他滿張臉都是沉痛。
這也是他的答案。
即使他沒說出口,陳森也明白了。
和尚看了一眼,躺在另外一邊床上的代玉,兩人對視之間,開口詢問道。“這件事我可以說嗎?”
“……”代玉聽到這話後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把腦袋偏了過去。
她還是不想要正視這個問題。
可封不群的眼睛卻睜大了。“你是說這件事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