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騫一邊留心著外間的動靜,臉上是難掩的興奮。
江明朗才受完折磨,連說話的力氣都再提不起來一分,隻能眨了下眼作為回應。
“隻是……你這身體恐怕?”
祁遠騫用早前藏好的刀刃割斷了繩索,正要去替江明朗解開,動作忽地一止。
江明朗捕捉到祁遠騫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棄,強撐起身子:“舅舅,我就是有些累,其它根本沒什麼的,我不會拖累你的。”
見祁遠騫不為所動,江明朗靈光一閃,又勸誘道:
“咱們若是真的能順利回到上元國,父皇那邊兒少不了要對你我二人進行責問,我畢竟是父皇的親子,可舅舅怕是要受些無妄之災了。”
江明朗一語便戳中了祁遠騫的要害。
若是祁遠騫真想撇下他不管,即使真的逃了出去,這天下之大,也再無他的安身立命之地!
“明朗啊,你這是說的哪裡的話。”
祁遠騫極會審時度勢,眼珠子骨碌一轉,當即便換了副諂媚的嘴臉:“舅舅這就帶你一起離開。”
客棧大堂,十幾人圍坐在長桌旁,各自飲酒作樂。
沈落溪坐在正中,餘光掃見那兩道身影偷偷從房中溜出來後,唇角挨到酒杯邊緣的弧度加深。
現在魚餌已經出籠了,就等大魚自動上鉤了。
夜色轉深,江明朗和祁遠騫一刻不敢停地朝前奔去,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沈落溪發現。
約摸半個時辰後。
江明朗的體力達到極限,他粗喘著氣,撐著一旁的樹身,無力地擺了擺手道:
“不行了,舅舅,我實在跑不動了。”
祁遠騫回過頭,心底暗罵了一句廢物,麵上卻不得不小心地安撫:“明朗,咱們再走半個時辰,就不怕他們追上來了,你且再忍忍。”
江明朗環視了眼四周,入眼儘是一片荒涼破敗。
再加上月色幽冷,更是多了些蕭瑟詭譎的氣息。
“舅舅,你瞧,那是什麼?”江明朗的瞳孔忽地盯著某一處出了神。
祁遠騫不耐煩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在看清不遠處似乎有一團人影在蠕動時,他的神色大變,一股不妙的預感爬上心頭。
“這荒郊野嶺的,前麵的該不會是什麼女鬼吧!”
江明朗的身體前傾,仔細辨認了片刻,搖頭道:“不像,鬼是沒有影子的,我們過去瞧瞧。”
說著,江明朗大著膽子,一步步朝前試探地走去。
等到走近,是一個瞧著隻有十六七歲的女子正蜷縮在枯草地上,口中不時發出幾聲害怕的囈語。
俯身撥開那女子臉上所覆著的頭發,竟是意外露出一張嬌美可人的臉蛋。
“這小丫頭的模樣長得倒是不錯,不如就留給舅舅我來享用,如何?”
祁遠騫眼中儘是垂涎,正想搓著手去探向那女子,卻被江明朗一攔。
“這女子來曆不明,且深更半夜身著一襲紅衣,即便舅舅再如何心急,也該從長計議才是,畢竟這越是美豔的花兒,便越有可能藏著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