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行覷了眼側顏晦暗的蕭越澤,笑著道:“自然是如同狗皮膏藥般,明明早該被甩掉,卻又遲遲陰魂不散的蒼公子了。”
沈落溪或許對蒼雲瑄曾經有過那麼些許的情意萌動,但大多都是因著原主的緣故。
而在寧嫣然數次陷害之下,原主即使再如何蠢笨,那股執念也漸漸被消磨殆儘。
何況沈落溪本就殺伐果決,絕不會因為區區一個男人而多加勞心勞神。
“他在雲國待不了多長時間,咱們且跟他耗著就是。”
沈落溪不願再多提蒼雲瑄,瞧見蕭越澤的臉色似乎越發得蒼白,不免關懷地問道:“小公爺,你的身子可還吃得消?”
方才麒麟彈爆炸,解了蕭越澤所中的傀儡術,卻也難免對他本就因中毒才愈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我好多了,溪太醫不必擔心我,咳咳。”
隻是話雖然如此說,蕭越澤卻又像是難以抑製地從唇間溢出幾聲輕咳。
幾分因咳嗽而引起的淡紅也爬上了男子的頰側。
沈落溪抿了抿唇,餘光望向周平套來的馬車,開口道:“這兒離客棧還有段距離,小公爺不妨坐馬車回去吧。”
蕭越澤聽話地頷首笑道:“好,溪太醫,夜晚更深露重,你是女子,身子骨吹風久了怕也吃不消,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光他一人坐馬車,豈不是給了穆行可乘之機?
路途漫漫,還是有他的將軍在側陪伴,才算不辜負這大好月色。
“這馬車狹小,若我與小公爺同坐,難免會有些擁擠,還是……”
不等沈落溪婉拒,蕭越澤便似是神傷般垂下了眸,語調沉沉:“溪太醫是不願與我同行麼?”
沈落溪搖頭,“自然不是。”
“那我們兩人坐這馬車,才是剛剛好。”蕭越澤的嗓音溫柔,拍板定案之後,更是側身向沈落溪伸手示意:“那便這邊兒請吧,溪太醫。”
沈落溪無奈地扶額,最開始事情發展明明不是這樣兒的。
蕭越澤落後沈落溪幾步,目送著那道倩麗的身影先進了馬車,轉而向穆行勾起了唇:“穆先生,這次我又贏了。”
穆行滿不在乎地攤了攤手,綿裡藏針道:“小公爺,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希望明日你見著蒼公子的時候,也能這般的如魚得水,遊刃有餘。”
蕭越澤道了句“借穆先生吉言”,便負手朝前走去。
巧雀在旁看了好一會兒的戲,笑吟吟地湊近穆行,揶揄道:
“穆先生,你們方才口中提及的這位蒼公子究竟是何許人也,該不會是溪太醫的舊情人兒吧?要不我明日替溪太醫試試蒼公子,如何?”
穆行聞聲望向巧雀,審視的目光仔細打量了她一番。
片刻後,他狀似滿意地挑眉道:“好啊,巧雀姑娘長得如此嬌美動人,任憑是柳下惠見了,都會忍不住想要細心嗬護的。”
眼下他動不得蕭越澤,那從蒼雲瑄身上替沈落溪討些利息回來,也未嘗不可。
次日午間。
沈落溪用過午膳,正好整以暇地品著茶,房門兀地被人從外推開。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