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行輕笑著勾起一側的唇角,眼眸半眯著,“算是半個熟人吧,昔年我曾經在街頭給過他一百兩銀子,他也是個可憐人。”
九千歲本名謝尚錦,穆行遇到他的時候,他正因父親的二十兩喪葬費而跪在鬨市街頭,隻為賣身葬父。
許是因著謝尚錦模樣長得俊俏,引來了城中最好男風的周員外。
“當時圍觀之人眾多,卻無人一人敢出聲阻攔,我正好路過,就教訓了那周員外一頓。”穆行提到謝尚錦,語調裡更多蘊著的是唏噓。
他本以為那一百兩足夠謝尚錦在安葬了父親以後,可以做個小買賣養家糊口。
誰料,謝尚錦竟是會進了宮,做了那首領太監。
沈落溪倒是沒想到看似乖戾的九千歲還有這麼一段兒過往,看向穆行,隻聽他接著往下道:
“謝尚錦曾說過他是家中獨子,母親難產而死,父親又意外夭亡,按綱常倫理來說,他這顆獨苗是要延續香火的,為何會走這麼一條不歸路?”
穆行的疑惑正是沈落溪的不解之處。
短暫的思忖過後,她那對兒盈亮的眸中浮上了點點星光:
“穆行,等過兩日有空了,你跟我進宮,我原先還計劃著待談判的時候再向謝尚錦表示我的誠意,如今有你在,倒是省去了其中很多的麻煩。”
穆行不無應允地點頭應了下來,淺漾的唇側笑意久久不散。
蕭越澤在旁邊異常安靜地佇立著,人皮麵具已然取下,那張輪廓深邃的俊容卻是隱藏在光影明滅中,滲出莫測的情緒。
沈落溪與穆行議完事,一扭頭,才後知後覺她方才似乎冷落了蕭越澤。
“你隨我回房一趟,我有東西要給你。”
清泠的女聲落下,頃刻間便讓剛剛還鬱色難解的男人臉上重新煥發出了光彩。
“好,你無論給我什麼東西,我都是喜歡的。”
若是蕭越澤身後有條尾巴的話,隻怕現在他恨不得立刻翹上天!
穆行在旁邊冷眼瞧著蕭越澤笑得一臉不值錢的模樣,心底更多的是酸澀。
他還真是羨慕蕭越澤,可以光明正大地吐露心聲,表示情意。
趁著清冷的月色,兩人相依偎著出了前廳,去到瀟湘苑,沈落溪從妝奩最底層摸索出了一個繡著翠竹的香囊。
“我見你這幾日總是時不時咳嗽,所以特意在這裡麵放了地骨皮,沙參,黃岑,青薄荷,還另外加了一味依蘭花,想來你佩戴上以後,咳嗽能夠好一些。”
沈落溪並不擅女工,這上麵的竹葉紋樣她繡了又拆,改了又縫,前前後後花了將近十日的功夫,才勉強能送的出手。
“落溪,我……”
蕭越澤的嗓音驀然變得有些乾澀。
沈落溪見狀,以為他是覺著那竹蚊的針腳粗,偏過頭不去瞧他,悶悶地道:“你若不喜歡這個繡樣,改日我尋個繡娘來重新給你縫一個就是,你不必如此為難自個兒。”
輕快的笑聲從男人的胸腔深處溢出。
下一秒。
他用力將沈落溪抱入懷中,掌心凝著熾熱,一字一頓,鄭重地道:
“落溪,我特彆喜歡這個香囊,你能給我繡,我已經很滿足了,哪裡舍得嫌棄,你放心,我必定日日佩戴,片刻都不敢離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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