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九千歲邀你和你身邊兒的這位……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公子一起去和碩公主的駙馬宴,現在轎子已經在外麵兒侯著了。”
當日沈落溪隻說了她自個兒叫“張晉”,雖說這名兒多半也是假的,但趙海也隻能這麼將錯就錯地叫著。
至於蕭越澤,他確實是不知該如何稱呼。
“他姓蕭,你喚他蕭公子便好。”
沈落溪的話鋒又一轉,盯著趙海問道:“這位和碩公主又是何方人物,還請公公為我簡單地介紹一二,想必公公不會覺著麻煩吧?”
趙海被沈落溪黑亮的眼仁盯得心裡直發慌,忙擺了擺手,直言不麻煩。
“帝君膝下共有五子四女,除去太子最受帝君器重,這餘下的就隻有咱們和碩公主獨占鼇頭了。”
和碩公主排行老四,生母是當今慧嫻皇貴妃,尋常隻有公主出嫁的時候才會被賜予封號。
但和碩公主才過滿月,上元帝君便大手一揮,賜了“和碩”二字,甚至還獨獨賜了她一塊免罪金牌。
“公主聰慧機敏,待人接物也是極為周到妥帖,闔宮上下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但不知為何,自打半年以前的七夕過了以後,她便性情大變,從解語花變成了帶著刺兒的嬌蠻公主。”
趙海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沈落溪聽著,眸色中的深思浮現。
七夕這樣的當口兒,委實是特殊了些。
而和碩公主自那以後就如同變了個人,必然是受到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且巨大的刺激。
莫非……
沈落溪猜測的矛頭鬼使神差地指向了一個人。
她與蕭越澤及穆行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皆從彼此的眼裡讀到了一樣的答案。
“如此說來,我倒是想去會一會這和碩公主了,不知我能否再多帶一人。”
沈落溪側身看向穆行,笑了笑,以退為進道:“這位穆先生是九千歲的舊相識,自然了,若是不方便,也是無妨的。”
趙海聽罷,頭搖得越發歡快。
他哪來的膽子敢攔謝尚錦的舊相識?
“張公子這是哪兒的話,方便方便!咱們這就走吧。”
日頭升得越發高,停在府門口的馬車緩緩動了起來,隨即徑直朝著宮門口的方向奔去。
大半個時辰後。
馬車終於停下,趙海殷切地掀開轎簾,往裡麵一瞧,眼珠子再度不可置信地瞪大。
隻見方才還儒雅翩翩的穆行變成了滿臉胡子的糙漢。
若不是他親眼看見穆行上了馬車,隻怕還壓根兒認不出眼前之人。
趙海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扯出笑道:“張公子,奴才先引著你們三位去碧桐園,九千歲這會子正在禦書房伴駕,怕是得過會兒才能有功夫呢。”
沈落溪無甚所謂地點了下頭,跟在趙海身後,漸漸走近碧桐園外。
“本公主今個兒不想考你們詩詞歌賦,不如咱們玩點新鮮的,怎麼樣?”
和碩公主坐在珠簾後,視線直直地射向趙海,而後又極快地移至沈落溪的麵上。
“趙海,你把箭拿過來,再讓你身邊的那三個侍衛蒙上眼睛,咱們來比比,誰的箭術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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