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極變!
心下既定,楚寧月當即行事,憑借先前記憶,朝著陣法光幕之中,右手七丈角落處行去。
執劍長老一脈皆不擅長陣法,但這處道觀本就是殘陽宮祖地所在,是以留下許多高階陣法。
雖然經年累月之下,威力大大縮減,但仍要比殘陽宮內的陣法高明許多。
隻是
這些陣法多年未曾有人修繕,是以陣理變化有跡可循,隻需將全部變化記下,那想要破陣而出便是輕而易舉。
楚寧月被關於此,加上大師兄林丹鬆刻意放水,是以她有無數機會試錯。
如今朝著陣法破綻而去,自是信心滿滿。
“嗯?”
可下一刻,穆清遠便見楚寧月麵上的自信,為之一僵,因為她分明已踏在陣法破綻之上,但卻沒有脫離此陣。
楚寧月似也察覺到了前者的目光,微微搖頭示意其不必擔心,一切還在自己掌握之中。
可緊接著,其麵色便越發難看,直至三十六處皆試錯完畢之後,麵色已是慘白,眼神更是空洞。
“怎麼怎麼會?”
與此同時,道觀大殿之中,為方顯療傷的鐘萬壑睜開雙眼,目光似是透過窗外,望向茅草屋中。
冷哼一聲
“死丫頭,我看你這回怎麼跑出去。”
隨後又閉上了雙眼,繼續催動功法,祛除死氣。
“這這”
楚寧月破陣不成,自己又不懂陣法,之前之所以能夠找到陣法破綻,全然是大師兄從旁指點。
可如今大師兄已經被打暈,若是等到他醒來,又不知會增添什麼變數,這可實在難辦。
“怎麼?”
見楚寧月遇到難題,穆清遠主動發問,心中雖猜到多半是鐘萬壑留下了手段,讓她無法脫逃,但此刻還是要裝傻一些。
“臭老頭改了陣法,這下子怕是出不去了。”
說話之間,楚寧月垂頭喪氣,眼神空洞,蹲在地麵之上用手比劃,好似在畫圓圈。
望著此一幕,穆清遠心中升起一絲猶豫。
眼前這陣法,她方才已然看過,與道觀之內的絕大多數陣法不同,此處陣法儼然是有人最近剛剛修繕。
不過此人或許是因為陣道實力不足,平白讓一座大陣墮境,如今的品階對於自己來說,雖然棘手,但卻並非無解。
更何況,楚寧月要的不是掌控此陣,亦非破壞此陣。
若隻是需要開一孔洞,將內中之人放出,對於如今的自己來說,其實不難。
但
自己的確有意親近楚寧月,借此找機會喚醒其原本意識。
而眼下她正是無助之時,自己如能出手相助,定然會獲得其信任。
可是
殘陽宮山下千麵魔虎視眈眈,自己方才順勢而為,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已是極限。
若是真讓她溜出殘陽宮,豈非又要遭遇千麵魔襲擊?
雖說如今自己實力有所精進,麵對千麵魔的結局或有不同,但身為武者,保護人的手段終究不如修士。
倘若對方一心想要殺楚寧月,自己恐怕攔阻不及。
所以此刻選擇沉默
除非,自己能夠幫她破陣,卻又能確保她無法下山。
“你有沒有辦法喚醒大師兄?”
楚寧月忽然開口,像是想到了什麼,空洞的眼神重燃希望。
“我方才擔心其礙事,所以出手並未留手,他至少還需半日。”
穆清遠並未說謊,隻不過方才出手,不是擔心林丹鬆礙事,而是想要給對方一個不受牽連的借口。
如此一來,自己便可同時交好兩人,有利於日後行事。
聽到穆清遠這樣說,楚寧月再度泄氣,希望破滅,萎靡不振。
但她這一次,卻是沒有沉默太久,便開始自言自語。
“真不知道臭老頭為什麼要攔著我下山,他總歸是瞞了我什麼的。”
“那師姐為何要下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