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熙看著麵色不善的去卑,心裡一直在敲鼓,口中強自辯解道“那些文章都是幾年前寫的了,後來才被人翻了出來,至於其中內容,我早就忘記了。
難道誰還能記得幾年前寫的信不成?”
“全忘了?這理由倒是充分,”去卑心中已經對袁熙極度懷疑,可是一時間還沒想出辦法來辨明。
丁辰在旁邊道“既然這位郎君是代表曹丞相來買馬的,不知大王驗過他的錢沒有?
現在不妨派人去驗一下。”
此時丁辰已經看清楚袁氏使者的整體策略了。
這就像是後世一場串通好的招標會。
那冒充他的青年是屬於陪標的,主要作用是砸價,搗亂,以襯托幫助另一方中標。
而這麼大一筆錢,即使袁氏再是財大氣粗,也不可能準備兩份前來演戲,所以他們所有的錢應該就在準備中標的一方,以準備接下來談成之後交易。
而陪標的一方,根本就沒有中標的可能性,所以也沒必要真的帶錢。
而此時,丁辰突然提出,讓去卑去驗袁熙的錢,相當於打蛇打到了七寸。
去卑點點頭,衝身後的赤哲奴使個眼色道“速去驗一驗。”
袁熙沒想到丁辰會直擊他的軟肋,連忙站起來大聲道“大王,左右買賣都已經談不成了,你何必驗我們的錢?”
“本王想看看,你有沒有帶著誠意而來,”去卑獰笑道“本王最恨被彆人當傻子,希望你沒有。”
袁熙聽得後背冷汗淋漓,一時間呆立當場,有些手足無措。
他前來冒充曹氏使者激怒去卑,的確沒有帶錢呐。
不多時,赤哲奴便跑了回來,臉色不善的大聲道“大王,他車上的箱子裡,裝的全是石頭,根本就不是錢。”
“好啊,”去卑攥著拳頭,冷笑道“你壓根兒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前來買馬,隻是為了消遣本王是不是?”
“大王,你聽我說。”
“住口!現在本王才想起來,你從一到草原的所作所為,就不是想把生意談成,竟然連錢都沒帶,帶一堆石頭來糊弄本王,你以為,我們草原的刀,砍不下你的頭麼?”
此時去卑想起這人剛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於他,他已經實在忍無可忍,揮了揮手怒道“給本王拿下!”
看著去卑殺氣騰騰的樣子,袁熙心裡徹底慌了,大聲道“大王息怒,其實我才是真正的袁熙,我父親乃是大將軍袁紹。
我與那許子遠受命前來買馬,隻不過路上許攸出了個主意,讓我來冒充曹氏使者演一場戲,以低價買馬並締結盟約……”
袁熙本就不是什麼硬骨頭之人,眼見事情敗露,於是竹筒倒豆子,把許攸計策洋洋灑灑全都倒了出來。
沒辦法,他眼見再不透漏袁大將軍公子的身份,眼見去卑就要殺人了。
去卑冷眼掃了許攸一眼,又看向丁辰道“既然他們都是袁氏的人,那你呢?莫不會也是袁氏的人吧。”
丁辰從旁邊取過一個長條包裹,解開之後,將包裹內的尚方斬馬劍與聖旨舉在空中,朗聲道“大漢武衛中郎將,平陵亭侯,丁辰。”
“你才是曹丞相使者?”旁邊蔡琰失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