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違抗軍令,還有賞賜?”夏侯淵目瞪口呆,徹底鬨懵了。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丁辰根本就沒有受到責罰。
隻不過,軍中以服從軍令為天職,任何一個軍將違抗了軍令都是要斬首的。
可是丁辰違抗了軍令卻要受賞,夏侯淵便很是不解了。
兄長信奉法家,軍中素來軍紀嚴明,就算對丁辰縱容,也不至於到了毫無原則,顛倒黑白的程度吧。
“你在說什麼?”曹操沒好氣的道“老夫已決定招子文為婿,豈能殺他?”
“他違抗軍令,還把侄女兒嫁他?”夏侯淵更是震驚不已,感覺兄長的思路自己怎麼跟不上。
隻是兄長這賞賜有點費女兒,畢竟一共也賞賜不了幾回。
曹操見跟兄弟說不清楚了,擺擺手道“把人都叫來,老夫有要事安排。”
夏侯淵於是不再攪和,丁辰雖然知道這是誤會,但是見魯莽的夏侯叔父專門來給自己求情,心裡還挺感動的。
就衝這交情,將來怎樣也要保他善終。
定軍山之戰的結果,要改改了。
當然,現在黃忠在荊南麵對呂布和趙雲,恐怕已經滿頭包,將來能不能到西川還說不準。
他出門跟親兵說明,自有親兵前去通知那幾位親信。
不多時,曹仁曹洪曹純以及荀攸劉曄又都回來了。
這幫親信們本來剛剛寫完訣彆信,知道時日無多,感到心情鬱結。
可是一回到曹操的臥房,卻發現曹操神采奕奕的坐在那裡,似乎又恢複了從前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樣子,不複方才病懨懨的表情。
眾人均覺得詫異不已。
當然,大家看到丁辰出現在這裡更是不解,此時丁辰不應該在許都保護家眷南撤麼?
他竟然來到了官渡,家眷誰來保護?
隻見曹操神情嚴肅的令人關上門,然後衝許褚使個眼色,讓許褚親自在門口守著,以防他人能竊聽到房內的談話。
這架勢令所有人都感到不解,此前大家議事也是機密,但還從未見曹操如此慎重過。
隻見曹操掃視了眾人一眼,聲音低沉道“看來天不絕我,竟讓子文尋到了袁氏屯糧之所。”
曹操說完,稍微停頓了一下,就見眾人麵麵相覷,室內響起陣陣抽冷氣之聲。
“嘶——”夏侯淵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兄長不在乎丁辰違抗軍令之事,原來丁辰竟然探知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曹仁曹洪等人先是愣神,然後就變得欣喜若狂,這可是能扭轉乾坤,挽救曹氏敗局的消息。
他們不禁納悶兒,平常人想立個功勞有多難,可是這丁辰怎麼好像一出手就是不世之功,無比的容易。
曹操繼續道“老夫已經決定,帶領子和子文,親率虎豹騎與子文麾下軍馬前去燒毀袁氏軍糧。”
“兄長且慢,”曹仁出言道“並非小弟不信任子文,隻不過兄長乃是一軍之主,豈能輕易離開?
不如兄長穩守官渡,就讓小弟代兄長前去劫糧。”
“不用了,”曹操道“老夫相信子文的判斷。
再說,我方已到了這等絕境,劫糧乃是最後一搏,如若成功,我方尚有轉機,如若失敗,那也無妨,我方本來就要敗,也怪不得他人。”
曹操這已經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寶到了丁辰這消息上。
當然,他也是彆無選擇了。
眾人見曹操如此篤定,也就不再勸解。
曹操繼續吩咐道“老夫走後,子孝代老夫鎮守中軍,由子廉率領本部軍馬居左,妙才率領本軍居右。
若袁軍殺來,爾等務必緊守工事。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隻要老夫得手,爾等隻需守過袁軍第一波進攻,則大事必成。”
“諾!”眾將齊聲聽令。
“子和,子文,”曹操又看了一眼丁辰和曹純道“你二人聚齊軍馬,馬蹄用雜草包住,每個軍兵口中需含一樹葉,私自說話者,斬立決。
馬上出發!”
今夜隻有寒風,卻沒有飄雪,天上新月如勾,透出幾許寒意。
丁辰聚齊了手下眾將以及軍兵,經過這麼多場戰鬥,他的陷陣營以及丹陽軍也折損了數百人,此時僅剩一千六七百人了。
而曹純的虎豹騎也參加了城防戰,也有所折損,如今人數跟丁辰手下人馬差不多。
所以兩支軍馬加在一起也不過是三千出頭而已。
但是武將卻有張遼、徐晃、於禁、李典、魏延、陳到、高順、牛金八員,這還不算曹純和丁辰,再加上曹操本身武力也不低。
曹操全副武裝,手持長槊,在張遼魏延等戰將麵前,嚴肅的道“今日老夫親自帶領諸位前去劫糧,若接近敵方儲糧之地,諸位當勇往直前,即使敵軍殺到爾等身後,也萬不能退,直到衝進袁軍營寨,焚毀對方糧草為止。
明白了麼?”
“諾!”眾將齊聲答應,他們還是第一次跟丞相一起戰鬥。
畢竟曹操自從勢力越來越大之後,已經許久沒有親自上陣殺敵了。
曹操簡單的交代幾句,隨即下令出發。
隻不過他們打的卻是袁軍的旗號,旗上繡了一個“蔣”字。
他們約定好,如碰上袁軍盤查,就說是袁紹手下將領蔣奇奉命前去護糧的。
……
此時袁軍大營之中卻是一派歡騰,如今攻城越來越見成效,看來官渡這曹軍的工事,已經指日可破了。
隻有沮授心情鬱悶,與這歡騰的氣氛格格不入。
他獨自來到帳篷外麵,仰麵觀天象,就見太白星逆行於柳、鬼之間,流光射入牛、鬥之分,此代表劫掠之害。
沮授懂的星象,看到這情形大驚,連忙急匆匆的跑去中軍大帳見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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