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救曹操長子開始!
“沮授?”曹操微微笑了一下。
他當然聽說過這位袁紹手下這位大謀士。
而且聽說此人當初為袁紹提出過,跟荀彧郭嘉一樣的對待漢室策略,那就是“挾天子而令諸侯,畜士馬以討不庭”。
隻可惜袁紹沒有聽從,要不然天子根本輪不到曹操去迎奉。
要知道,當初天子東歸之時,首選去處就是袁紹的河北,並且派出使者前去聯絡,可惜袁紹卻拒絕了。
最後天子無奈,才去了相對弱小的曹氏那裡。
從這件事也可以看出,沮授擁有跟荀彧郭嘉同樣的遠見卓識,唯一可惜的是跟錯了人,袁紹對他處處提防,他所出良言半句也不想聽。
“請進來一見,”曹操和氣的說著。
不多時,就見五花大綁的沮授被帶了上來。
方才袁軍驟然潰敗,沮授來不及逃脫便被俘了,此時不免蓬頭垢麵,狼狽不堪。
背後押送的軍兵嫌他走的慢了些,伸手推了一把,曹操立即勃然大怒,指著那軍兵喝道“公與先生國士也,豈容你這豎子侮辱?
拖下去,杖責四十。”
那軍兵嚇得腿都軟了,四十軍棍能打死人的。
萬沒想到推了一個俘虜一把,竟然討來這麼重的懲罰。
有侍衛把那軍兵拖了出去,站在在帳外就開始杖責,把那軍兵打的嗷嗷亂叫。
曹操則微微笑著上前,親自為沮授鬆開綁繩,對帳內眾人道“公與先生乃河北名士,身負安邦定國之才,若袁紹早聽先生一言,也許老夫早已無容身之地了。”
曹操是個愛才惜才之人,對於沮授這樣有才華之士,自然想極力拉攏。
其實他對沮授的讚揚其實也並非虛言。
無論沮授為袁紹所獻的迎奉天子計劃,還是三年疲曹之策,又或者禁用顏良文醜的緩進策略、以及烏巢大火之後的護糧策略,但凡袁紹聽了一樣,都不會敗的如此之慘。
隻可惜袁紹似乎有個特異功能,沮授對他提出所有有利的謀略,他一概不聽,所選的都是郭圖所獻對曹氏有利的策略。
所以曹氏官渡之戰取勝,郭圖功不可沒。
到如今,連丁辰都有些懷疑,那郭圖是曹操安排在袁紹身邊的臥底了,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儘職儘責的坑害袁紹。
沮授何等睿智,看到曹操的舉動便猜到其招攬之意,沮授淡然道“曹公過譽了,我家主公戰敗,實乃天數使然,在下才疏學淺,未曾幫助主公取勝,實在無顏見人,還請曹公行個方便,賜沮某一死。”
“螻蟻尚且貪生,公與先生何必求死?”
曹操歎息道“如今諸侯割據,大戰頻發,黎民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老夫素有平定天下心,興漢安劉之誌。
奈何智術短淺,未曾如願,若先生肯為朝廷出力,時常教誨與我,則天下不足慮也。”
曹操在招募人才的時候,總是喜歡用一些誇張的比喻。
譬如荀彧到來的時候,被他稱為“吾之子房,”許褚來投時又被稱為“吾之樊噲,”高覽張合也被比喻為微子和韓信。
如今麵對沮授,同樣也是滿口讚譽之詞。
可是沮授卻搖了搖頭道“多謝曹公錯愛,然在下家眷俱在河北,若在下投了曹公,則家眷必遭袁紹屠戮。
若曹公殺了沮授,則吾家眷或許不會受到牽連。
還望曹公成全。”
說著,對曹操深施一禮,請求速死。
曹操一時間也為難了,他知道沮授說的事實,沮授家族乃冀州大族,若沮授投降,袁紹必然會借機懲治沮家。
可是讓曹操下令殺這麼一個大才,卻有些舍不得,於是不得不擺了擺手,下令暫時把沮授關押起來。
丁辰知道,未來沮授為了尋死,會奪馬逃跑。
而曹操在知道不可能得此人的情況下,隻能下令將其殺死。
“丞相,”丁辰道“這沮氏乃河北豪族,沮授先生在冀州頗有聲望,此時僅僅因為其家眷俱在北方,而不能令其歸心。
假若留下此人,將來有一日丞相揮師北上,掃平河北,有他在旁輔佐,必能起到穩定人心之大用。”
“你想的倒是長遠。”曹操笑了笑。
此時他還沒有預料到袁紹會那麼快死,而且死前給他留下了大禮包,把河北地盤一分為四。
此時曹氏雖然打贏了官渡之戰,但從如今表麵上看,袁氏的實力依然比曹氏強太多。
“放心吧,有你這句話,老夫不會殺他,”曹操著,隨即把眾文武招來議事。
丁辰馬上就要率軍回歸許都,抵禦袁譚,這是他走之前最後一次參加前線議事。
而且曹操故意在袁紹的中軍大帳議事,本就帶有誇功之嫌。
一眾文武到齊,曹操不免心情澎湃,強行壓抑著心中的喜悅。
這半年他太難了。
其中心酸與壓力隻要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世上恐怕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認為他是在螳臂當車,必會被袁紹打的落花流水。
以至於整日整夜的無法睡眠,他頭痛的毛病更是加重,發作起來幾乎不能自理。
如今,所付出的這些痛苦與努力終於收到了回報,今日畢其功於一疫,把來勢洶洶不可一世的袁紹打的大敗虧輸。
這怎能不令人揚眉吐氣?
“今日大勝袁軍,論功勞,儁乂元伯當屬首功,”曹操看著張合高覽二將,道“等回歸許都,老夫必賜二位田宅,以示嘉獎。”
張合高覽官職已經封過了,再賞隻能是賞田宅。
“多謝丞相厚愛,末將此後必為丞相肝腦塗地,馬革裹屍,”張合高覽又出列謝恩。
曹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入列,繼續道“至於其餘人等,待回到許都之後,奏報天子再行封賞,總之老夫不會虧待諸位。”
這麼大的一場戰爭勝利,曹操是一定要大賞群臣的。
所有人心裡都清楚,曹操雖然口稱張合高覽為首功,但那不過是表麵上的文章。
真正的首功,自然除了斬顏良誅文醜,烏巢劫糧的丁辰莫屬。
丁辰所立的可是力挽狂瀾,扭轉乾坤的大功,要不然曹操也不能以女兒相贈。
隻不過丁辰做了曹氏的女婿,曹操自然不好意思拿出來明說了。
畢竟丁辰做了曹氏之婿,論親疏關係,已經不亞於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淵等從弟,甚至還有過之。
這也就是夏侯楙一直想迎娶曹節的原因。
隻要娶到了曹節,那就成為曹操的半個兒子,在曹氏的地位即使趕不上曹昂曹丕等親生公子,但至少要比曹真秦朗等義子強的多。
這議事很快就結束了,不過就是曹操誇一誇功勞,封官許願而已。
此前曹操已經派人先騎快馬回許都報捷了,畢竟兩天前他還懷有必死之誌,讓大家給家屬寫好訣彆信。
想來許都家眷收到那信之後必然哀鴻一片,準備收拾細軟,讓丁辰護送著逃往荊南。
可是現今他們不止沒有死,反而還獲得了大勝,這消息一定要讓家眷們早些知曉。
而丁辰隨即點齊一萬精銳軍兵,先回歸許都,以防袁譚軍馬對許都造成危害。
在這官渡剩下的軍兵大多都有傷,曹操需要在這裡整頓一下,然後打掃一下戰場,徐徐返回。
……
黃昏,許都,丞相府,庭院裡早已亂成了一團。
夏侯淵曹仁曹洪等人的夫人,都在丁夫人麵前哭哭啼啼。
“大嫂,我夫君在官渡戰死,你說我們這一家人,日後該怎麼活呀,”夏侯淵的夫人抹著眼淚,讓女兒攙扶著,幾乎站立不住。
曹仁的夫人哭著接口道“就是啊大嫂,我家夫君信中隻說讓我們逃往荊南,可是這一大家子人,有老有少,怎麼逃?
這一下子家裡沒了主心骨,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其實這半年來,曹軍與袁軍在官渡對峙,坊間隨時流傳著曹軍被袁軍擊敗的消息。
雖然後來都證明這些都是謠言,但是每次這樣的謠言傳來,都驚得這些夫君在前線的貴婦們夜不能寐,包括丁夫人也是一樣的。
畢竟袁強而曹弱是不爭的事實,可想而知他們的夫君在前線,一定又艱苦又危險。
這麼長時間,她們不知渡過了多少個垂淚到天明的夜晚,時刻等著夫君回來。
她們堅信,夫君一定能活下來,繼續保護自己。
沒想到,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一封夫君臨終前的訣彆信。
一時間所有婦人們全都慌了神。
有夫君在,曹氏這棵大樹不倒,她們都是令人羨慕的貴婦人。
假若曹氏戰敗,夫君死了,她們就跟外麵流浪的難民無異。
雖然信中說會有丁辰率軍回來護送他們去往荊南逃命,但是那幫婦人們哪經曆過這樣的變故,無奈之下全都彙集到了丞相府,問問丁夫人該怎麼辦。
丁夫人作為曹氏的大嫂,在一幫貴婦中間最有威望。
“大嫂,我們怎麼逃啊?”
曹純的夫人比較年輕,懷裡抱著一個還不會說話的男童,哭泣道“聽說是令侄兒率軍來保護我們,可是我們家那麼多東西,該怎麼搬呐?”
“是啊大嫂,你說咱們是該怎麼搬東西,聽說荊南比較熱,那厚些的被褥就不用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