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河北已經被曹氏平定,他也知道沒有能力去給家族報仇了,所以老老實實在這裡做起了山匪大當家。
雖然是山匪,但是他待在這山洞裡有吃有喝有美女,日子倒也過的逍遙自在。
隻是他也並非有勇無謀之人,知道曹氏統一天下之後,便能騰出手來對付他們,這好日子也快過到頭了。
所以他要趁著曹氏還沒有對他們動手之前,搶到足夠的糧食,以躲過災禍,然後再搶幾個美女回來,如此在這山洞裡的日子才不寂寞。
無極縣中最出名的美女當然就是甄薑,所以他對甄三小娘勢在必得。
令他所料未及的是,還沒動手,竟然出了這些事。
審靖為了這山洞的安全,平常嚴令禁止麾下軍兵私自外出,對於山外形勢掌握完全依靠孫元送來的消息。
如今孫元這條線斷了,他不得不啟用了一條備用的眼線——黃雀。
“一次性打掉了老子那麼多人,難道查不出是何方勢力所為?”審靖冷聲問道。
獨眼苟軍師搖了搖頭道“黃雀雖然沒有查出來這是何人所為,但是卻送來另一個消息。
據說近日甄家三小娘外出去西山挖筍,同時有人看見,甄家二小娘甄宓似乎也回來了,緊接著便出現了孫氏藥鋪被端事件。
在下在想……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牽連。
此前大當家曾下令眼線盯住甄家三小娘,這次會不會是中了他們引蛇出洞之計?”
“你是說……這是甄家人乾的?”審靖皺眉問道。
苟軍師搖著折扇道“既然黃雀確定不是縣衙出手,那麼整個無極縣能整出這麼大動靜的,隻有甄家和朱家有這個能力了。
在這件事中,朱家毫無作為,但是甄家卻出現了女兒招搖外出之事,在下相信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正是甄家所為。
據說甄氏女婿乃是範陽盧氏嫡子盧欽,此前還帶有軍隊駐守甄府。
由此可見,做下此大手筆者,多半便是那盧郎君了。”
“盧欽!”
審靖麵露凶光,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借著厲聲道“他一個世家子,不好好在範陽待著享福,膽敢跑到無極縣來衝老子的人動手,這就是活膩歪了。
此次老子務必要他把命留下,千刀萬剮,以消我心頭之恨。”
苟軍師道“大當家,如今孫元下落不明,而黃雀身份特殊,不可能隨時隨地為我等傳遞消息。
大當家要想乾最後一票,還是宜早不宜遲。”
審靖想了想道“給黃雀傳話,讓他留意最近時機。
既然曹軍已撤,此事拖不得,是該動手了。”
……
甄府書房,隻有丁辰和甄逸二人相對而坐。
“賢婿來無極縣也有些時日了,可是山匪依然毫無動靜,想來賢婿也等的著急了吧?”甄逸略帶歉意同時又心懷忐忑。
丁辰是為了剿匪而來,如今大軍駐紮在這裡,甄逸當然感到心安。
可是大軍不可能永遠在這裡駐紮,萬一丁辰等不及而撤退,山匪再殺出來可就遭了。
丁辰歎息道“看來此前盧欽帶來的曹軍影響不小,山匪大概俱都選擇觀望,不敢貿然進攻了。”
“賢婿可還有其他辦法,把山匪引誘出來?”
“其實山匪也是急不可耐,隻不過他們需要一個契機而已,如此我等便為他們創造一個契機。”
甄逸聽得滿頭霧水,問道“不知老夫該如何做?”
“前些日子聽薑兒說……縣令的夫人快要過壽辰了?”丁辰突然發問。
“確有此事,”甄逸點了點頭“隻不過吳縣令與老夫頗有交情,這些天來大概賢婿頻繁出手,抓了許多人,不知有多少家屬前去縣衙報案。
昨日老夫見吳縣尊正忙的焦頭爛額,哪還有心情給夫人過生辰?”
“那吳縣令是怎麼說的?”丁辰感興趣的問道。
“他猜到此事必然與老夫有關,詢問老夫是不是盧欽出手,老夫模棱兩可的回了一句。
既然賢婿暫時無法露麵,這鍋還是讓盧欽背幾天吧。”
丁辰當然是不能暴露身份的,要不然若讓人知道曹魏尚書令在這裡,更把山匪給嚇得不敢露麵了。
所以讓盧欽暫時背幾天鍋是最好的選擇。
丁辰點了點頭笑道“嶽父這件事情做的妥當,不過還請嶽父做一件事,那就是勸說吳縣令還是把生辰宴辦下去。
即使不大辦,也要小規模的辦。”
甄逸凝神看著丁辰“賢婿之意,這生辰宴便是給山匪送上的契機?”
“縣令夫人過生辰,能當場前去祝賀者必定都是無極縣頭麵人物,故而那時也是縣城防禦最為鬆懈之時,同時也是山匪進攻之絕佳良機。
而此前說過,縣衙內也有山匪眼線,必能給山匪傳遞出去消息……”
“賢婿所言有理,”甄逸點了點頭道“讓縣尊為夫人辦生辰宴,由老夫去勸說,不過……賢婿可否告知,到時會有怎樣安排。”
丁辰拿起桌上一個茶碗模擬道“假如這是縣衙,既是縣令夫人過壽,到時滿城頭麵人物以及女眷必然會前去,故而這裡必然是山匪重點攻擊對象。
隻要困住了這裡,便相當於困住了頭腦,整個縣城便任由他們劫掠,再也無法組織起有效防禦。”
隨即他又拿起一方硯台道“這是甄府,山匪前來主要目的是為了搶糧,所以甄府也是山匪重點攻擊對象。
我軍隊暫時暗中埋伏在城外,為防止打草驚蛇,無法入城,唯有把山匪全都放進來,然後才能將城池圍住。
所以無論縣衙還是甄府,都必須能夠抵禦住山匪進城至我軍趕到這段時間。
好在這段時間不會太長。”
甄逸道“我甄府本來就有部曲,再加上盧欽帶來的部曲抵禦一會兒應當不難,可是到時縣衙內防禦人數定然不多,若萬一失守該怎麼辦?”
現在難題就在,防禦的人數多了,怕嚇得山匪不敢來,防守人數少了,又怕被山匪圍住有危險。
丁辰微微笑道“如不出所料,圍攻縣衙者必定是山匪中之精銳,到時我會設法進入縣衙,去會一會他們的精銳。”
“賢婿知道,縣衙內可是有他們眼線,你到時以什麼身份前去?”甄逸問道。
“秘密身份,”丁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