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街道走了兩圈,本意是消消氣,散散心,誰知一不留神來到了禦香樓的門口。
一抬首,樓上那抹紅色的身影迅速收回了視線。
自從上次惹惱了沈一鳴後,他連將軍府都不讓尤錦來了,真是過分。
今日心情煩躁,正好找他說教說教。
想著,謝絕邁進禦香樓。
“二小姐,您來啦?快樓上請,真是巧了,掌櫃的今日也在的咧。”
一來二去的,禦香樓裡的跑堂與她的關係都已勝過了她與沈一鳴的。
許久不見她,小二甚至都有些不習慣。
這不,謝絕前腳才剛進來,她就趕忙通報了一聲自家掌櫃的動向。
前些日掌勺的尤大廚本想提著食盒去將軍府看望謝家二小姐一眼,誰知這事不知怎麼傳到了掌櫃的耳中,竟是派人硬生生把尤大廚在半路攔了下來。
還警告他往後不許再與謝二小姐來往。
尤大廚自是不肯,板著臉與掌櫃的鬨了好幾日矛盾。
這不,已經鬨得整個樓裡都知道,沈掌櫃的近日與謝二小姐拌了嘴,心情不好。
謝絕一路暢通無阻的,徑直上了三樓。
隻見房門緊閉,四下更是寂靜無聲,空曠無聲。
一二樓賓客滿座,也不知這沈一鳴是如何設計的,竟是能夠讓三樓的廂房獨立出來,甚至做了隔聲。
“咚咚咚。”抬手敲了敲門。
“沈一鳴,把門打開。”
無人應答,謝絕提步退了幾步,聽見腳步聲,裡麵的人卻好似怕她就此走掉一般,極快地打開了門。
看著神情略微有些憔悴的他,謝絕笑了笑問,“怎麼才幾日沒見?你竟像是老了歲?”
“你說什麼?”沈一鳴轉身來到梳妝台前,拿起一麵銅鏡照了照。
子為悅己者容。
他這幾日確實無心打扮,仔細看,眼角竟還生出了幾根細紋。
“都怪你!”他捧著麵頰,說著說著就委屈的走上前來,狠狠地拍了謝絕兩下。“若不是因為你混賬,我又怎會一下便老了這麼多!這可該如何是好?”
謝絕仍由他撒這氣,甚至附和著喊了幾聲痛。
沈一鳴凶巴巴地剜了她一眼,自顧自走到圓桌旁坐下。
“說吧,今日來,又是找我有什麼事?”
她一愣,將門關上了。
“沒事便不能來找你坐坐嗎?”說著,也來到桌前,用手背測了測茶壺的溫度,她語氣淡淡道“我今日心情很不好,你去讓尤錦給我做幾道好吃的菜來,陪我小酌幾杯。”
沈一鳴不用想也知道,謝絕的煩擾,定然與這幾日宮中傳出的異變有關。
京都雖大,但市井有市井探聽消息的規則與辦法。
“你這是把我禦香樓當成自個兒後院了?不高興就來坐坐?不會還打算白吃白喝吧?謝二小姐!”沈一鳴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謝絕作勢歎了口氣,“怎麼說你我二人也算有些交情,你就收留我一頓怎麼了?”
他本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一聽謝絕軟了聲,便起身吩咐去了。
沒多久,尤錦興衝衝地抬著七八道近日新研究出來的菜肴上來,還順了一瓶沈一鳴珍藏已久的女兒紅。
沈一鳴見了,冷哼道,“你倒是真與她親,這酒連我自個兒都舍不得喝?你拿來獻什麼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