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許伯言正要帶人到昨日開發出來的菜地處,播種排苗,一看謝絕還沒醒。
當即問道“昨夜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獨孤曦微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薛含香。
薛含香眼神微閃,半晌才解釋道“主子昨夜沐浴,恰巧碰到沈掌櫃來尋她,二人便多說了會兒話,直到天明才回來。”
“天明才回來?”許伯言笑著點了點頭,“讓師妹睡吧,含香,你去吧沈一鳴給我叫起來,就說,我手頭有一件重要的活計,隻能交給他做。”
薛含香柔順應道,“是。”
待他走後,一旁沉默不語的獨孤曦微吹了吹杯麵上漂浮的茶葉渣,語調清冷道“許師兄如此行事,難道就不怕她醒了後,怪罪你嗎?”
許伯言看著他,“我師妹尚未成家,後院空落,無人把持,我做個做師兄的,自然要依著霽月的規矩替她管管後院的糟心事。倘若日後進門的夫侍,個個都如沈一鳴般不懂分寸,那豈不是要鬨得一大家子人,雞飛狗跳?”
話中句句,意有所指,獨孤曦微抬眼與之相對,淡漠自如的回了句,“許師兄說的是,是該好好管管。”
許伯言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繼而又接著問道“如若是你,你又會如何管教這院中的夫侍們呢?”
獨孤曦微放下茶杯,篤定道“不會是我。”
“你就這般肯定?”
“是。”
許伯言道“好,看來你已決定要走了。”
獨孤曦微唇角一抿,薛含香帶來的茶葉太澀,據說還是謝絕專門研製出來,拿來趕路提神用的。
他垂眸,斂了神色,叫人根本辨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在許伯言聽來,他方才的那番話,無意是在撇清與謝絕的親密關係,更是在暗示自己不會成為一個妒夫。
他說他已經決定要走了,獨孤曦微聽完既不反駁也不辯解。
許伯言不由暗道,此人城府極深,又是個極沉得住氣的,以師妹的純良心性,隻怕遠非他的對手。
也難怪了過去這幾日,還遲遲未將人拿下。
另一頭,薛含香叫醒了熟睡中的沈一鳴。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田地間。
昨夜房中與沈一鳴一同宿下的,老三家的兩個夫郎也在此處跟著勞作。
經過這幾日的摸索,他們已經近乎確定了靠近山腳下的荒地無法種植,許是受了底下鐵礦物質的影響,地麵之上簡直就是一毛不拔,連根雜草也沒有,當然也有部分天氣惡劣的緣故導致。
然而腳下這片荒地正好與之相背,用草木灰養了兩日地後,土壤中已經冒出了些許嫩綠的草芽。
是以,整整半日的功夫。
許伯言都在給清水村的眾人們講解和示範,今後該如何養地,種地。
他講得極為細致,就連沈一鳴這個從來沒有下過地的人,也很快就學會了其中的門道,隻是他此刻倦意正濃,精神不濟,兩隻眼皮更是忍不住的想要耷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