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作為我家三郎的姐姐,一個咄咄逼人,一個處處訓斥譏諷,知道的以為你們是我家三郎的嫡親姐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來登門要債的呢。”謝絕笑著說完,臉上卻沒有半分暖意。
尤其是看向沈繞的目光,更是結了薄薄一層冰淩。
給她臉了是不是?
竟然敢當著她的麵訓斥沈一鳴?
沈紅連忙站出來打著圓場,“弟妹說笑了,二妹,還不快給三郎道歉!瞧瞧你說的都是些什麼混賬話?”
沈繞在家中,自小就與沈一鳴關係不和,在她看來,沈一鳴一個男兒郎,卻偏偏要與女郎爭強好勝,這便是極不守夫道的表現。
如今多年未見,再看到他之時,難免勾起了心中的厭惡,由此得意忘了形,也忘了他如今已嫁入了侯府,亦是有人撐腰了。
沈繞板著臉向沈一鳴施了個禮,“三郎莫怪,是我一時口誤,說錯了話。”
這麼多年來,沈一鳴甚至都記不清在家中時,被沈繞欺負打罵過多少回,如今卻還是她第一次向自己低頭認錯。
一時有些無措的他,也隻能見好就收,“二姐姐的性子我是知曉的,也習慣了,不礙事罷。”
正逢此時,外頭不知哪個多嘴的家仆聞訊了一句。
“許公子,您怎麼也不進去?”
謝絕抬眸,師兄也回來了?
怎料沈家姐妹倆的反應比她還大,沈繞更是神情激動問“是傳授農戶技藝的那位許公子嗎?”
看來,師兄教授農術的事已經傳了出去。
謝絕回道“是。”她抬手打發薛含香去請人。
下一刻,許伯言一襲藍衣,言笑晏晏的走了進來。
許伯言已在門外等候了片刻,心下也算十分了解廳中這二人所來為何。
便故意問謝絕,“原是家中有貴客到訪,我說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
謝絕怔了怔,與之對視了一眼,很快就看到了他唇邊的那抹玩味的笑意。
便借坡下驢介紹道“方才一鳴派人來尋我,說是家中有兩位姐妹來探訪,我便急著趕回來了。眼下正好碰上,對了,你們方才不是說想學習耕種之術嗎?這位便是我們涼州城內負責教習農耕種植之術的許公子。”
沈紅尋到話中關鍵,施施然問道“弟妹與許公子是同門師兄妹嗎?關係如此親厚?”
謝絕撇開關係,“倒也說不上是親厚,隻是此次關乎涼州百姓的生計大事,我才特地遣人到日照國去將他請回來。”
“誒,師妹,師兄早就跟你說過,這世間再親厚的關係也比不過錢財二字踏實,你二人也想學習耕種之術嗎?可以,有銀子沒?”許伯言一改往日謙謙公子的作派,變得吊兒郎當起來。
看得沈一鳴與門外的薛含香簡直歎為觀止。
聞言,沈紅與沈繞飛快地對視了一眼。
沈紅開口問道“銀兩好說,隻是不知許公子是否方便親自隨我們走一趟,回南陵親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