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已十三年。
而這十三年說長很長,但是,說短也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對於賈赦來說,他在這個名為榮國公府的世界之中待了十三年了。
在此期間,所有人都快忘掉了這位曾經作為第一紈絝存在的賈家大少,隻剩下那所謂一句句大老爺。
要不是這一次的賈夫人離去,要不是那位遠嫁的賈家妹妹離世,誰都不會想起那位在自己的將軍府之中醉生夢死的大老爺。
“老爺,祖母要我去杭州接表妹,我擔心這一次的前往有危險,能否請您手下的那幾位陪小子走一趟?”
即便是有一絲陰柔都無法掩蓋俊美的男子站在一間書房之中。
賈璉看著那倚靠在椅子之上的父親。
在這些年中,賈璉從呱呱墜地到學會走路,再到娶妻生子,賈赦這位父親都沒有乾涉府裡的決定,就窩在自己的一品將軍府之中作那個所謂的馬棚將軍,就好像是在二代榮國公走後就徹底沉迷榮華富貴。
但是,作為賈赦的親子,賈璉知道,自己的這位父親可從來都不是所謂的溫柔之人,也知道自己父親那近乎仙神一般的手段。
雖說在這些日子裡麵,賈璉也見過了所謂的銜玉而生,也見過了那鐘靈鼎秀,也見過了風姿綽約,但是,沒有一位能夠比得上賈赦這位父親那僅僅是存在就將整個院落化作福地的手段。
要知道,借著自家老爺的宅邸的花園四季常開的鮮花,賈璉手下的花店可是沒少掙錢。
“父親?”
賈璉在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自己父親的回應的時候,他才試探性地提高了一點點聲音。
賈赦卻是頭都沒有抬地看著自己手中那個玉杯,隻是朝著那盞玉杯吹了一口氣,看著其中所蘊藏的煙塵被吹出之後,就擺了擺手,示意自家這個被老太太隨意試探,想要從自己這邊再拿走一些東西的兒子下去。
“小子知道了,小子告退。”
沒有太懂自己家老爺的想法,但是,在老爺沒有拒絕的情況下,賈璉覺得自己就有機會說動那幾位供奉中的一位隨他走一趟江南。
隻是,賈璉一想到自家那些供奉的貪財嘴臉,就牙酸得要死。
賈璉家中有悍婦如虎,視財如命。賈璉也是好不容易才從那位王家熙鳳手中拿下來的銀子,這次那些銀子估計都要到那些供奉手中去了。
就在賈璉心疼自己的銀子的時候,賈赦的聲音在賈璉的耳邊響了起來。
“記得代我去好好看看你家姑姑。”
“多謝父親!”
在聽到了自家父親的應允之後,賈璉的臉色一下子就好看了起來。
這些年,二房是收攏了不少清客文人。
而大房卻是收攏了許多殘兵,其中就有不少每戰必奮勇先登的好漢。哪怕這些殘兵把弄莊稼不是什麼好手,但是,讓他們砍人保護卻是沒有問題。
有他們在,揚州之行也有了一些保障。
畢竟,賈璉作為大房派出,被二房指使的管事也是知道自己這個榮國府之中的奴才的囂張跋扈和廢物。
而在賈璉從這個府邸之中走出的時候,賈赦就從懶散的靠姿之中坐正。
在這個冷漠的男人的眼睛之中,賈赦的嘴角開始有一絲冷然。
“忍了這麼久,終於開始對我們賈家下手了。”
“但是啊,我們榮國府這一脈,寧國府這一脈,你怎麼折騰都沒有關係,你怎麼也不該傷害我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