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站定,眼神之中充滿了一些嘲諷的賈赦看著那些已經被他嚇得有點殿前失儀的文官們,語氣淡漠。
不過,不消片刻,待到那些文官戰戰兢兢地收斂自己的文氣之後,賈赦又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武官勳貴們。
“呦,這不是我那些老親嗎?”賈赦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怎麼見了老子也不上前問好啊?”
賈赦的輩分極高。
榮府現在不過傳承三代國公,但是,其他的勳貴都已經傳承了四五代了,更誇張的一些都因為傳承過快,爵位差一點都沒有保住。
按照當初勳貴來說,在場的有一些人在賈赦的麵前都得稱叔父。不過,往日賈赦是不上朝,所以,那些人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想到這一茬兒。
但是,現在,賈赦就在他們麵前,這些勳貴即便是漲紅了臉,他們也不得不上前低聲喊一聲叔父。
看著那些武將的樣子,賈赦的笑聲就沒有停下來過。
“恩侯,彆玩了。”
站在武官行列最前,領兵部尚書的一等伯牛繼宗看著這個即便是到了現在都如此猖狂和出挑的賈赦,有一些豔羨,但是,更多的是一分嫉妒。
牛繼宗根本沒有想到那曾經卷入了先太子造反一案而一蹶不振的賈赦居然會再一次出現在這個朝堂之上,而且,以他現在的實力來說,賈赦毫無疑問會成為這個朝堂的一個山頭。
之前倒下的那群紈絝,說不定會重新彙聚在這個家夥手下。
更何況,按照收到的消息來說,那四頭蠻獸已經彙聚,那麼,自家那位狗頭軍師也不會跑遠的。想到了自己家裡現在啥事不乾,搗亂第一的弟弟,牛繼宗就有一點頭疼。
明明已經遠離朝堂這麼多年,為什麼還要回來?
“呦,好久不見。”
賈赦直接將自己的手臂掛在了牛繼宗的脖子之上,強大的氣息還沒有收斂,直接壓得牛繼宗那筆直的腰杆彎了下來。
但是,在下一刻,這位在賈赦不在的時候頂著文官的壓力鎮守兵部,作為勳貴最後的支柱,也是在鼓蕩軍氣之中硬生生重新站直了身子。
“恩侯,這些日子,不是隻有你長進了。”
牛繼宗的聲音有一些低沉。他不知道在尚書房之中長大的這位朋友是在賈府之中遭遇了什麼磨礪才走到這一步的,但是,牛繼宗自認自己不會比他差。
文武之爭!
戰爭之苦!
兵戈之傷!
他,鎮國公之孫,牛繼宗,雖然沒有跟這個家夥一樣憑實力一步登天,重回國公行列,但是,他這個一等伯也是從殺伐之中掙回來的。
而賈赦在感受自己手臂之下牛繼宗的掙紮,這才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將自己的手臂從牛繼宗的身上取了下來,活動了一下身子之後,便默默地站在了牛繼宗的身後。
按照禮數來說,超品國公上朝本就可以站在勳貴的最前列,但是,賈赦卻沒有這麼做。
“恩侯,你想要做什麼?”牛繼宗看不清楚賈赦這樣做的想法,但是,這位已經遭受了文官算計十幾年的一等伯卻已經被坑出了經驗。他的眼睛在賈赦動身站在他的身後的瞬間就已經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