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紅樓開始修行!
隻是,林如海在片刻之後還是享受到了平靜。
不因為彆的,兩隻猛獸都被對方揭短揭得有些破防,偏偏這些東西不是他們一時半會兒能夠改變的。
賈赦藏在自己的宅邸之中坐視自家活著的大兒子成為外房管事,看著自家兒子墮落和榮國府家風被自己母親徹底摧毀。十幾年的時光消磨下來,就算是賈赦花力氣去改變,已經習慣了以他們自己的規矩為規矩的人又怎麼可能會適應賈赦的規矩,如今隻是礙於賈赦的強大,委曲求全罷了。
賈敬入道,看著自己的老妻心力憔悴,卻因為皇帝的要求不得出那所謂的玄真觀,看著自己的兒子在那蠹蟲的故意培養之下變成了一個色中惡鬼的廢柴,要不是下一代的賈蓉還算看得過去,賈敬都有一種直接將寧國府裡麵所有的蠹蟲儘數宰殺的欲望了。
“嗨~”
“唉~”
兩個人略顯頹廢,但是,在下一刻,他們不約而同地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縮在角落之中的林如海,臉上露出了平靜的笑容。
“如海,那個太師的要求,某家答應了,不過,這是看在你的麵子上麵的,畢竟,如果僅僅隻是殿下的私生女,還不值得某家因為她而放開屬於我們兵家的利益。”賈赦飲了一口茶水,在感受其中的苦澀滋味之後,他也是隨手放在了一旁。
對於賈赦話語之中對於太子遺孤的不敬,賈敬也是翻了翻白眼“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本來我就是進去混日子的,你真正要麵對的從來也不是我們哥兩個,而是牛繼宗。”
“那個家夥在出了大殿之後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入了當今的陷阱,雖然擁有了限製諸多戰事的能力,但是,他卻付出了六部之中唯一代表著兵力的兵部的把控權,他會將你盯得死死地。”
“到時候,如果你被他盯上,我們可不幫忙。”
看到林如海鬢角處所生出的汗水,賈敬卻是老神在在地撚起了一塊糕點,拍了拍上麵的麵粉,塞入了自己的口中,又借著放在一旁的茶水的滋味壓住了糕點過於甜膩的味道“而且,放心,太師必然不會給你太多過分的要求,畢竟,人家也將把柄送到了咱的手中。”
賈敬也是平靜地將那枚令牌拿起,在林如海麵前晃了晃,便在林如海如夢方醒的表情之中,樂嗬嗬地塞到了自己的懷裡。
這個太師的謝禮,賈赦是不準備吃。
但是,賈敬,他是準備先探查清楚再去好好計較計較。
如果是真的,自家那個色中惡鬼雖然居心不良,但是,誤打誤撞之間,倒是給他們寧國府弄來了一樁還算不錯,但是,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的姻緣。
而這幢姻緣,在賈敬看來,是糖,但是,裡麵包著炸藥。那麼,他,寧國公府,需要做的事情是將糖舔舐乾淨,將炸藥重新扔回到那個太師的手中。
更何況,在賈敬眼中,既然這位太師能夠拿出這個令牌,那麼,就說明那個太師自己的手腳也不算乾淨。畢竟,隱瞞先太子遺孤,知情不報的罪,就算是太師,就算是朝堂之上半數文官都是他的門生的太師,在麵對當今的壓力,都要付出比較巨大的代價才可以逃生。
一時間,林如海看著那樂嗬嗬的賈赦,又看了看眯著眼睛的賈敬,那因為屢次經曆生死而變得異常敏銳的感官在催促著他趕緊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虎,在磨牙吮血,準備吃人。
狼,在窺探深淺,準備圍獵。
此地,所謂的寧榮府的會客廳,在這兩個當家人的到來之時,就已經成了虎穴狼窩。
“那麼,如海,告退~”
抬手,林如海想要離開。但是,在下一刻,他就被賈赦叫住了。
“如海,既然能夠從這些文官那邊薅一些羊毛,那就好好地薅一些過來。”
“舅兄,如海知道了。”
看著連忙逃竄的林如海,兩個身上氣勢不斷碰撞之間硬生生將專門弄來會客的大廳碰撞出了幾條裂縫的男人相視一笑。
“敬哥,看出了什麼?”賈赦在這個時候才收起了自己的魯莽,將自己隱藏在猛獸暴戾的力量之下的智慧拿了出來。
“文官想跟我們聯手,壓製皇權。”賈敬隨意地將糕點咽下,身後的陰影之下,有狼群活動的身影。
“嗬嗬~”賈赦在聽到自家兄長的話語的時候,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些家夥想要跟我們一起壓製皇權,不不不,現在是我們和皇權一起壓製獨大的文官了。”
賈敬目光閃爍,想到了這些日子所搜集到的文官頻繁聚會的消息,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些家夥根本不知道當今對於他們有多大的忌憚,不過,也正常,自認治世之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在意皇帝一個人的聲音。更何況,在天下還沒有多少戰爭的時候,這些隻會紙上談兵的家夥又怎麼可能會將我們這些丘八看在眼中,不過是想要我們當馬前卒罷了。”
“放心,隻要我們兩個在軍機處一言不發,就算是繼宗想要乾什麼,他也做不到。”想到了牛繼宗如今尷尬的局麵,賈赦臉上就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甚至還翻了翻白眼。
“之前想要我們來幫他,顯然也是想要我們幫他出謀劃策的同時,還要成為他的馬前卒,代替他跟那些狡猾的文官交手,那個家夥也學聰明了。”
不過,在下一刻,兩個人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一些。
“到時候,太上皇是我的。”鼻子裡麵噴出沉重的氣息,賈赦那雙虎目迸射出恐怖的豪光。
“放心,到時候,留口氣給我就行了。”嘴上跟自家弟弟如此說話,但是,賈敬那雙微微眯起的狼眸之中所閃爍的凶光很顯然地告訴賈赦,如果有機會上前殺死那位太上皇的話,賈敬會毫不猶豫地完成群狼噬龍。
不過,賈赦要的就是自家哥哥這個態度,點點頭“那就好,到時候彆後退啊!”
“你彆拖後腿就行了,賈~恩~侯~”賈敬撇了撇嘴巴,在確認自己跟弟弟的態度之後,他便收斂了自己的一身氣勢,起身離開了大會廳。
獨獨,留下了坐在大廳之中,如一隻老虎盤踞於此的賈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