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紅樓開始修行!
賈政看向了自己的妻子,看著那雙在注視著自己的時候都不加掩飾自己心中的怨毒的眼睛,賈政沒有半點生氣和憤怒,隻有痛心。
不過,賈政知道,這是他應該得的。
賈府,已經將自己的妻子逼成了一個瘋子。當然,也有可能是在王府的時候,自己的妻子就已經是一個瘋子。
“大舅兄,你自己都能夠說出所謂的唯殺而已的話語,那麼,你憑什麼覺得我那個瘋狂的哥哥不會做到如此?”
賈政轉頭,看向了王子騰,眼眸之中的微光沒有半點波瀾,就好像是一隻突然長大的狼,靜靜地注視著這個侵入了他的家園的大舅兄。
“存周,你的文氣變了。”王子騰沒來由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是,還沒有等到賈政回應,王子騰的身影已經貼在了他的身邊,“是我妹妹的瘋狂刺激到你了,還是說你一直將自己的瘋狂掩藏起來?”
賈政沒有回應王子騰的話語,他隻是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他周身本來還算是溫文爾雅的文氣變得詭譎。一時間,他那雙眼眸就像是一雙隱藏在黑暗之中時刻盯著獵物的狼的眸子。但是,現在的賈政才有了幾分在官還浮沉多年的樣子。
不過,王子騰對於賈政的眼神氣息沒有半點恐懼,隻是不緊不慢地後退了幾步,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王子騰並不忌憚自家妹夫的眼神,甚至在王子騰的眼中,這隻已經有所改變的小狼所露出的凶狠眼神還不如九邊那邊一位萬夫長所露出的眼神凶惡。
王子騰忌憚的從來都是那位悄無聲息之中已經靠著實力,完全有資格輕而易舉地從自己手中取走四大家族掌舵人的身份的賈赦。
而且,想來那個混蛋也已經到了。
“到底是我妹妹啊,你不覺得應該現個身,給我個交代嗎,恩侯?”王子騰坐在位置之上,在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之中,抿了一口茶,喚起了賈赦的字。
半晌,就在所有人還以為王子騰猜錯的時候,冷漠的聲音由遠及近,直接灌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交代?”
嘲諷,鄙夷以及冷漠,幾乎是瞬間化作了恐怖的壓力壓住了所有聽到賈赦聲音,卻心中沒有半點勇氣的人,迫使這些可憐的家夥朝著賈赦彎下了腰。
賈赦的身影從這個大門處走入,在賈政讓開主位,並侍立在一旁的情況下,賈赦一步步地走向了原先屬於他的弟弟,但是,現在歸屬於他的主位。
待到賈赦坐下的瞬間,他平靜地看著王子騰“我需要給你交代什麼,是交代你妹妹的廢物,還是狠辣,還是你的無能?”
在刹那間,話音剛落之時,王子騰和賈赦的氣勢便開始了碰撞。
王子騰的冰冷和賈赦的霸道在這個房間之中橫衝直撞。
但是,王子騰跟賈赦到底還是差了兩個層次的存在,且親兵不在身邊。雖然王子騰的氣勢勉強抗衡了一段時間,但是,還是敗了,被賈赦的氣勢所撕碎了。
氣勢被迫的王子騰雖然還是保持著該有的尊嚴,但是,在看向賈赦的眼眸之中還是多了幾分忌憚和覬覦。
將王子騰的目光看在眼中,卻渾然不在意的賈赦隨手拿出了自己腰間懸掛的煙槍,下意識地想要點火,但是,在想起自己的煙袋已經被自家姑娘拿走好久之後,他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自顧自地嘀咕了起來。
“十幾年的時光,老子自顧自地自囚於這座皇城之中,漠視老二和他媳婦將我們賈家在軍中的關係網交給了你,你卻始終沒有超越繼宗,如今混了一個九邊巡查,我如何不能說你的無能?”
“而且,我給了我家弟弟和妹妹這麼多年的時間,卻沒有半點給自己在外置辦家業的想法,就想靠著未來我和我母親的施舍過日子,我如何不能夠說你家妹妹的無能?”
“再者說,一個女人居然會對一個幼崽生出殺心,覬覦我的血脈傳承,老夫如何不能夠說你家妹妹的狠辣,如何不能夠宰了你家妹妹?”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賈赦也不管眼前的這個人算不算是自己的老親,他隻知道,他之所以還留王氏一條性命,不過是看在王子騰這些年還若有若無地回應他們賈府的要求的份上。
王子騰從剛才的較量之中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妹妹那曾經在寄給他的信件之中所吐露的謀劃賈家爵位的計劃注定不可能成功了,哪怕妹妹還有一個懷有龍種的女兒也不成。
某種意義上已經失去了價值的王夫人也就從之前的合作之人變回了王子騰的妹妹。
“所以,恩侯,多謝了。”王子騰拱手之間,瞥見自己妹妹眼中的不甘,並沒有太多在意,或者說在賈赦麵前,就算是王子騰也不敢太過於明顯地將自己警告妹妹的眼神顯露出來。
“管好就是了,要不然,下一次,我會動刀的。”
賈赦對於王子騰的拱手謝禮並不感冒,抬眉之間,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虛空,有兵刃碰撞所發出的清脆響聲響起。在那猙獰的刀氣落下,展開了他手掌所放在的地方,看著桌椅四裂的場景,賈赦冷笑著起身,在看了一眼渾身顫抖,抖汗就像是抖米一樣的嬤嬤,頭也不回地朝著大門外走去。
隻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賈赦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弟弟“老二,我知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跟你家大舅哥和你家媳婦說說,那就說說吧,彆到時候,連說的機會都沒有了。”
知道自家哥哥的意思,意識到自己的哥哥的計劃已經到了最後幾步的賈政下意識地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在自己大舅哥好奇的眼神,自家夫人怨毒的眼神之中,賈政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一些發麻的手指。
自家大哥的大逆不道,賈政不敢說,也不能說。
半晌,見到賈政欲言又止的樣子,王子騰還是歎了一口氣,自己開了口。
“妹妹,我當年就跟你說過,賈赦不好惹,之前老虎打瞌睡,你去摸屁股,自然無所謂,但是,老虎醒了,你現在還去碰到了老虎的牙齒,你就應該慶幸老虎沒有在嘴巴張合之間順嘴將你的性命給奪了……”
“我~”
王氏臉色鐵青,還沒有來得及跟自家哥哥說些什麼,她的話語就已經被賈政打斷了。
賈政一臉正色地看著自家大舅哥“大舅哥,您剛回來,有所不知,這些日子皇城可不安穩,據說已經失蹤了好些人,錦衣衛和皇城司早就已經散出去了,但是,沒有什麼消息。”
“就算接下來您心中有什麼想法,也一定要收斂一些,要是被抓住什麼手尾,到時候必然是吃不了兜著走。”
“本來我還擔心王氏,現在,她腿斷了,在家養傷正是時候,要不然,以她的性格,現在說不定就不知道死在什麼地方了。”
賈政臉色無比慶幸,但是,看著自家妻子那雙瞪得巨大的眼睛,下意識地又看向了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開始沉思的王子騰。
“我~”
王氏再一次出聲,想要訴說些什麼,結果,她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王子騰那雙瞪大的眼眸給瞪了回去。
“給我閉嘴!還有這些日子,給我安分呆在家裡,要不然,我們王家可沒有你這樣的妹子。”
“哦~”
就在王氏徹底閉嘴的時候,已經不準備回應自己妹妹的委屈的王子騰才一臉陰沉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繼續自己的沉思。
他,王子騰,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跟那年一樣,不,比那年還要可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