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鳶的心跳紊亂,在如此熾熱的目光下,麵上滾燙。
她不敢再看,生怕自己要兵敗如山倒,偷偷彆開了眼,小聲著求饒:“天氣有些悶熱,奴婢才——”
趙非荀聽後,低笑一聲。
毫不留情戳穿她拙劣的謊言。
抬腳又逼近一步。
二人近的幾近身軀津貼。
她心神慌亂,腳下忍不住後退了半步,想要躲開些,好給自己一個喘息的空隙,誰料腳下的地凹下了一塊,她這一腳下去,身子陡然失衡,眼看著往後麵跌去。
——沒有跌倒。
腰間被一條臂膀勒住,稍一用力就把拉到了胸前壓住。
這兒雖是荒郊野外,可不遠處就是眾人的營帳,陛下、各路娘娘都在那兒安營紮寨休息,萬一、萬一被誰瞧見他們這樣……
錯的肯定不會趙非荀。
隻會是她,在外麵狐媚惑主。
錦鳶雙手抵在他胸口,想要把人推開,可手上一丁點兒力氣都沒有,胳膊都是軟的,她咬了下唇,道:“請大公子鬆開奴婢……”
趙非荀垂眸,看著懷裡的小丫鬟。
巴掌大的鵝蛋臉上,紅潮浮動,聲音又嬌又軟,哪裡像是一個正經丫鬟該有的聲調。
再看她這手。
“好心扶了你一把,連聲謝也沒著,這手是——”趙非荀掃了一眼,“欲拒還迎?”
錦鳶僵硬的視線看自己動手。
好巧不巧就那麼半攏半貼在他胸上。
轟——
她鬨了個徹底的麵紅耳赤,慌得喉嚨口都是怦怦跳的心跳聲,連忙收回了手賠罪:“是奴婢笨嘴拙舌,多謝大公子援手之恩。”
她說的極儘卑微謹慎。
趙非荀卻沒放過她,手指勾了她的下顎,漆黑似深淵的眼底泛起漣漪,嗓音低啞了些,“打算怎麼謝?”
怎麼謝?
她愣住了。
趙非荀卻極其有耐心的等著,摟著她腰間的手掌卻在寸寸用力。
她昂著頭,心尖微微發顫,她隻當沒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在狂跳不止的心跳聲中,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奴婢身家性命都是大公子的,無以為報,唯有儘心侍——”
趙非荀看她的眼神有變,打斷她的陳情。
就在錦鳶以為是她說錯了話,惹了他不快時,趙非荀卻唇角翹起,笑的有些邪氣,指腹在她下顎的軟肉上捏了下,道:“看不出來是個貪心的,竟想以身相許?”
眼看著小丫鬟眼潤、麵紅。
身後,拂來林間的山風。
氣息微涼。
可她卻被環抱的後背生汗。
唇上的觸碰,止住了她所有的話語。
哪怕隻是一瞬的含吻。
趙非荀鬆開懷中身子僵硬的像根木樁子似的小丫鬟,就看見一汪春色爛漫的杏眸,眼角染上了紅暈,眸似點漆,盈著渾然天成的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