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喬小姐——”錦鳶站直身子,她抬起臉,語氣仍舊溫柔,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最喬櫻兒,眼中卻不見怯弱之色,“背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自重自愛與人無謀而合,又比我尊貴多少?”
她是奴才不假。
可喬櫻兒她身上沒有穿戴側妃品級的飾物,哪怕她當真成了側妃,可自己也是大公子身邊的一等女使,在她沒有犯任何錯的情況下,她為何要跪?
這會兒她們還在郡主娘娘車架外麵。
她更不會跪下去!
婆子聽後連忙低頭。
“你——”
喬櫻兒怒火攻心,郡主羞辱她還不夠,連一個賤婢竟敢這麼羞辱她!她揚手成掌用力甩下去:“賤——”
錦鳶偏首避開。
喬櫻兒惱怒,指著婆子要動手時,身後忽然傳來南定王的聲音,“櫻兒。”
喬櫻兒臉上的羞憤之色頓時僵住了,她慌了下,急忙放下手去,擠出兩滴眼淚,轉身撲入南定王的懷中,淒慘慘的抹著眼淚:“王爺,王爺可要替櫻兒做主啊!”
婆子……
錦鳶、小喜低頭,掩蓋住臉上的神色,屈膝行禮,“王爺。”
南定王不看她們一眼,也不叫起來,環住懷裡的美人,問道:“瞧瞧哭著這可憐勁,誰敢欺負櫻兒了,說給本王,本王替櫻兒撐腰。”
喬櫻兒埋在堅硬的胸膛裡,得意地勾了下嘴角,抽泣了聲,用手指著錦鳶,“那婢子羞辱櫻兒,說、說櫻兒是個不知廉恥的蕩……蕩婦……”說著,她委屈地落淚不止。
南定王生得威武霸氣,聽後眉頭一皺,氣勢淩人掃了眼婢子,“本王記得你,前兩日在馬場就仗勢欺負櫻兒,今日還敢辱罵櫻兒,是誰給你的膽子!”
最後一句,嚇得錦鳶撲通跪下。
“奴婢——”
“王爺明鑒!”小喜跪著前挪半步,把錦鳶護在身後,故意提高聲音:“奴婢敢以性命擔保,錦姑娘不曾辱罵過喬小姐,反而是喬小姐——”
“本王,”南定王早已卸甲多年,但身上上位者的威嚴更甚,他慢條斯理打斷小喜的話,語氣微沉,教人瑟瑟發抖,“似乎再問她的話,何時輪到你來插嘴?這就是趙家門裡教出來的奴才嗎?”隨後語氣一淩,手上撥弄著大拇指上的扳指,“連本王的側妃也敢打!來人——掌嘴!”
“遵命!”
跟在南定王身後的侍衛個個膀大腰圓,兩人出列抱拳應下,連聲音都中氣十足,掄著胳膊朝錦鳶她們走去。
小喜跪在前麵,侍衛率先將她拿下。
錦鳶撲上去試圖推開他們,小喜怒不可遏:“喬小姐怎麼不說話!臉上究竟是誰打的難道還要奴婢——”
“王爺!”喬櫻兒摟緊南定王的胳膊,打斷了小喜的話,她知道小喜是禾陽的人,手指著錦鳶,恨聲道:“就是那賤婢打的櫻兒!”
錦鳶和小喜哪怕再掙紮,哪裡掙的開侍衛。
兩人很快被分開各自拿下。
“人在做天在看!”錦鳶雙目通紅,“我和無冤無仇為何要打你!反倒是喬小姐一見我張口就是一句賤婢,我還想問小姐一聲,我長居清竹苑中,何時得罪過——”
“打她!!”
喬櫻兒尖叫一聲,生怕她要說出荀哥哥之事。如今是南定王側妃,絕不能讓王爺知道這些事情!
侍衛都是練武之人,手勁極大。
一巴掌照著錦鳶的臉上扇下去。
半張臉瞬間印上五指,嘴角磕出鮮血,臉都被打的歪斜過去。
“姑娘!”小喜低叫了聲,急的眼淚都要湧出來。
錦鳶麵頰腫痛,口中滲出血腥氣。
她看見身後走來快步走來的男人,哪怕隔的這麼遠,她似乎都能看出了他隱忍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