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見狀苦笑,神情落寞的說道
“小楠,你不必瞞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爹…是不是又打我娘了?”
她心疼她娘的同時也惱恨她的固執,香雪她娘就跟她爹和離了的,現在日子過的不知多舒心。可當時無論她怎麼勸說,她娘就是不聽!
真真是應了那句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自打跟著上官清悅來了京城,她每月的月錢幾乎全攢了下來,寄給了她娘。如今想來,應是都進了她爹的口袋。
疏影突然有些迷茫,不知接下來的路要如何走,她又該拿她娘怎麼辦。
她無助的看向上官清悅,眼中閃著瑩瑩淚光,
“小姐,您說我該怎麼辦?”
上官清悅顯然想的要比疏影更多一些,一個懷著身孕的女子若在孕期依然不能避免丈夫的毒打,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她並未急著回答,而是看向周小楠沉聲問道
“小楠,你還是如實道來吧。疏影她娘,如今可還好?”
周小楠輕輕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道
“孩子沒保住。好在我和師父去村裡的時候恰逢其小產不久,幫著看診開藥,若能不間斷喝上一個月的湯藥身子應是沒什麼大礙。
不過,再想有孕就難了……”
周小楠隻說了個大概,疏影以這些年對她爹的了解,不難想象事情經過得有多麼的慘烈!
她雙目赤紅,雙拳攥的咯咯作響,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
上官清悅走過去,輕拍她的後背,冷靜的說道
“疏影,憤怒沒有任何意義。
你今日就收拾收拾行李,明日我便安排人送你回去,把家事處理好了再回來。”
疏影眼中露出慌亂,她一把抓住上官清悅的手,急切的問道
“小姐,您不會不要我了吧?我,我每日練功都很認真的,帶我的前輩說最多三年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護衛了……”
上官清悅打斷了她的話,柔聲說道
“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本就是我的丫鬟,我怎會不要你?家中既然出了事,自然要回去處理。
不過,有些話我便直說了人各有命,若你娘依然執迷不悟,便隨她去吧。身為女兒,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疏影在心裡反複回味著那句‘人各有命’,而後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
上官清悅已經很克製了,話說的委婉。其實她心裡想的是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疏影她娘就是自作自受,當得一句活該。
於是,滿懷期待可以跟在小姐身邊的疏影,隻待了半日就踏上了返鄉的路。
周小楠因著給盼歸院的丫鬟婆子看診,她擅長治療婦科的事就悄無聲息的傳遍了整個上官府宅。這消息很快傳到了百裡南晴的耳中,無他,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坐不住了,有人忍不住將此事告知了她。
百裡南晴聽後,簡直哭笑不得,那孩子才十一歲啊!然而,待她知曉李蘭香生產時是小楠親自給接生的後,徹底沒了言語。
天賦這種東西,沒什麼道理可言的。就算哪天小石頭突然被人稱作小神醫,她也不再驚奇。這麼一想,突然發現他們家的孩子個個都優秀呢!
呃,除了小兒子……
……
今年封印的日子,欽天監定在了臘月二十二,開印則定在了次年正月十九。也就意味著,滿朝文武有了將近一個月的休假。
年後最重要的事就是冬狩,日子定在了正月初八。
就在封印當日,上官崇對家裡公布了一件大事——
他辭去了國子監司業一職,再不用起早貪黑、整日泡在國子監回不了家,成了招貓逗狗的閒散老爺。
老太爺和老夫人知曉此事後,差點氣暈過去,片刻沒耽誤就把他叫去了院子裡親自問話。
老夫人手裡握著黃花梨的手杖,幾乎將青石地板敲碎。她痛心疾首的怒吼道